“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見了!!我瞎了——啊啊啊啊!!!!”
刺耳的嘶吼仿佛又回到耳中,狠狠地紮著韓今宵的耳膜,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仿佛又看到很多年前舉著的那個燒煤爐的火筷子,火筷子上戳著的半顆血淋淋的眼球。
韓今宵臉上的神色瞬息萬變,忽然站起來,眼神就像兩片刀鋒般凶狠可怕:“操/逼的!老子知道是他是哪個孫子了!”
聽當時武警到達時的動靜,黃雀那幫人的“頭”,顯然是成功逃跑了。
韓今宵不管找不找的到那個瞎子,首先他要找的就是當時那批老楊帶來的人,虧得韓今宵初入江湖進的是老黑手下,老黑和那批人是死對頭。
而那批人老大姓元,如今仍是四九城屈指可數的幾位地頭蛇中的一位。
韓今宵和吳越毫無目的的性的逃亡開始逆轉,那天晚上他們倆在荒郊野地裏,和繁星,和草地,和溪水叮咚,和青蛙蛐蛐兒蟋蟀螞蚱天牛螳螂小蛇田鼠過了最依依不舍的一晚。
他們倆都知道,一旦要動身回去找老元,找那群“黃雀”的頭,日子就沒有這麼輕鬆了。
那裏不比山林,出了這樣的血案,死了這麼多人,一個警察和當時的嫌犯卻一同失蹤,用腳丫子都可以想到京城現在會是怎樣一幅精彩的景象。
吳越在火堆邊感慨著:“老韓,你說我會不會也跟你一塊兒被通緝了?”
韓今宵抬眼看他:“你爹媽吃素的?”
吳越:“……”
“我覺得我應該被通緝了,換我做領導,你丫就算國家主席的嫡長子老子都照貼通緝令不誤。”
他一邊說,還一邊劍眉倒豎,煞有介事的。
“呔!堂下所立者何人!報上名來!”
韓今宵斜眼好笑地看他自導自演著:“……”
吳越:“本宮乃當朝之太子也!區區小吏竟有如此大膽,豈不知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速速鬆去繩索,讓與高座——座——座——”
完了吳越又把聲音拉粗,怒一拍地:“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太子!來人!上龍頭斬!”
韓今宵實在看不下去了:“您這斬的是太子還是陳世美?”
“駙馬太子差不多,一個皇帝老兒他兒子,一個皇帝老兒他女婿,沒差沒差。”
韓今宵也知道吳越心理壓力其實並不小,這是在給倆人逗樂子解悶呢。於是韓今宵說:“其實我尋¤
1977年,兩年前韓今宵在百萬莊的部隊大院裏出生。其父姓餘,是個口齒伶俐,很會討喜的讀書人,也是幹部子弟,而且他老子官職很大,一心想給餘某找個門當戶對的虎門千金。
而韓今宵母親呢,那時候不過是百萬莊多如牛毛的部隊大院裏,一個普通軍人的女兒,但因為長相非常甜美漂亮,愣是被韓今宵他親爹看上了。
餘爹三天一情詩,五天一書信的,那時候的人哪裏敢扯上這種“不務正業”的東西。但餘爹這點和曾東升很像——名譽誠可貴,生命價更高,若為愛情故,兩者皆可拋。
沒錯,韓今宵他親爹是個用生命在泡妞的熊貨。
韓母那時候情竇初開,不長眼,一來二去就和餘爹好上了,沒多久韓母就懷了孕。未婚先孕這事兒可大發了,好在那時候餘爹還對她纏綿未了,餘爹不顧家裏頭父親反對,甚至不顧父親要與他斷絕父子關係的威脅,毅然而然在韓母還未顯懷的時候結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