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東跟我說,要是他能挺過來,有話想對我說,這麼多人看著,我隻能點頭,其實我不是很想聽了,已經晚了,太晚了。不過也有可能不是我想的那樣,我在袁東麵前就特別沒有自知之明,不定他是~思~兔~在~線~閱~讀~
準備跟我商討老屋怎麼分的問題,而不是……而不是心理盼了這麼多年的那三個字。
也沒多盼了。
我這小半輩子都是順順利利的,路上絆了個石頭,摔了個跟頭,擦破了點兒皮,得,要死要活了。我覺得特別委屈,這麼寬敞的一條路,憑什麼就讓我碰著了這麼塊石頭了,後來我想通了,大概,這就是命吧。
我手裏提著我媽煮的排骨湯就去了醫院,走到病房門前的時候,我聽到王婧用那她尖厲的嗓子喊:“袁東你他媽還是人嗎?”
嘿,我還真第一次聽到王婧罵人,還是國罵,這給勁。
“別在那給我裝可憐,要是你這一輩子都站不起來,我樂都樂不過來誰會難過啊,不正遂了我的意嗎?我終於看著你們家也不得好了,我終於心裏平衡了。”
這是玩的哪一出啊?還帶相愛相殺的?演瓊瑤劇都沒有這麼跌宕起伏吧我說。
我搭在病房門把上的手收了回來,站在外邊等著更多的小道消息傳出來,但是病房裏就這麼安靜下來了,等了半晌,我瞧著真是沒動靜了才開始調整起自己的表情,好讓自己看上去跟剛來什麼都沒有聽著似的。
就在我扭開門把走進去的時候,王婧突然又說:“你就這麼愛他啊?我就是想要一孩子而已,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袁東?你怎麼就不能對我好一點?人工受孕,虧你說得出來!”
我看著躺病床上的袁東,嘴角的笑容就僵在那裏了,袁東的表情特別的奇怪,他掙紮著想坐起來,但是剛做完手術,手腳都使不出勁。王婧看著他反應,特別驚恐地轉過身,一看是我,表情立馬變了,那種厭惡帶著不甘,還隱隱地包含著說不出的怨懟,我就沒在別人臉上看過這麼生動的麵部表情,跟一美國大片似的。
“嗬,才剛說你你就來了,真會趕趟兒。”
王婧抱著手臂擋在我麵前,我看都懶得看她,徑直繞過了她走到袁東床邊,把骨頭湯放床頭櫃上,眼睛盯著保溫桶說:“我媽給你煲的,去了油,喝著不膩。她說你醒了讓我來看看,我看著挺好的,就不多待了,走了啊。”
“你說來就來你說走就走啊?”王婧還沒完了,“你把這當哪兒了?”
我跟看神精病一樣地看著她,特別不解地問:“這不是醫院嗎?”
“你少在這裏跟我裝傻,是非,我怎麼就沒看出來你這麼厲害呢?真厲害!”
“謝謝抬舉。”
王婧說著眼眶就紅了,她問:“你究竟哪裏好了?”
我特誠實地回答她:“我也不知道啊,我究竟哪裏好了?你知道嗎?
”
“我不知道!”她的頭突然扭向袁東,然後笑了起來,一邊哭一邊笑把她的麵容扯得特別扭曲,“袁東,你知道吧?是非究竟好哪兒啊,啊?當初你說你不可能喜歡我,我以為我能幫著你改,嗬嗬嗬哈哈哈,我幫著你改,我以為我能行的,我王婧說的事兒就沒有辦不到的,我想了這麼多的辦法,可是我偏偏忽視了你,我就沒想著要是你不願意改呢,我怎麼單單忘了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