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神色,梧桐心裏一慌,“姑娘,四姑娘她又欺負您了?”
顧婉兒搖搖頭,“去看看院子裏可有人?”
梧桐顧不得多想,趕忙領命去了,沒過一會,她就又回到屋內,“沒人,院裏的那些小蹄子都去吃席麵了,估摸著不到子時是不會回來的,不過,姑娘問這個做什麼?”
顧婉兒沒想把這件事瞞著自己這個忠仆,確認沒有人在院子裏,顧婉兒便把顧如兒推她這件事細細的說了,剛穿過來的那段日子,她還不清楚梧桐的底細,自然是不敢貿然把這件事說出去,但現在不一樣了,梧桐的忠心她看在眼裏,說給她聽也讓她警醒些。
梧桐聽了之後氣憤不已,她眼圈都氣的發紅,“姑娘怎麼才告訴我?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怎麼還能瞞著,姑娘,我這就去向大夫人告狀。”說完她抬腿就要往外走。
顧婉兒攔住她,“不能去。”
“為何?”梧桐不大的眼睛裏沁滿了淚珠子,她本以為姑娘落水是意外,沒想到竟然是人為,她知道自己姑娘不受寵,在府裏就是個透明人,但沒想到竟然有人想要姑娘的命!當時要不是她去的及時,姑娘就,就……
顧婉兒拉著梧桐的手,“好梧桐,你不想讓我受委屈我知道。但咱們人微言輕,我就是個不受寵的,說出去了又如何,當時那地方隻有我和顧如兒在,人證物證我們都沒有,說出去反而會壞事,現下咱們隻能吞下這個委屈,以後有機會再慢慢算賬。”
梧桐看了顧婉兒的反應有些崩潰,她自覺得把她說的“以後有機會再慢慢算賬”這句話給忽視了,在她眼裏,自家姑娘就是個軟性子,她條件反射的把這段話當作是自家姑娘不想惹事的借口,“姑娘,你性子也太好了吧?泥人還有三分氣性呢,你怎麼能無動於衷呢!顧如兒可是想要你的命啊!”
顧婉兒聽到梧桐這樣說,心下覺得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她不是原身,就算平時裝的再像也做不到一模一樣,而且她早就不想裝包子了。
她眼中露出一抹狠戾,“我知道她想要我的命,梧桐,我心中比你更氣,也比你更想報仇,但我心裏還尚存一絲理智,知道現下不能硬碰硬,你放心,你姑娘我就算性子再軟也不能對這件事無動於衷,等著吧,等以後有機會我自然不會放過她的。你姑娘我以前的性子太軟了,什麼人都敢來欺負一把,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經了這件事,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人不立起來,阿貓阿狗都敢過來欺負。但現下確實不是硬碰硬的時候,梧桐,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姑娘我說這樣一席話不是妥協,而是蟄伏。”
梧桐被顧婉兒這段話震驚到了,在她心裏,自家姑娘就是個軟包子,怎麼現在完全變了一個人?不過想到自家姑娘經曆了這麼一件大事,改變性子也就不奇怪了,誰被人推進冰涼的水裏能無動於衷啊?梧桐看著姑娘眼底的神色,心裏寬慰了好多,姑娘能轉性,實在是再好不過了,姑娘以前的性子軟,有時候她都忍不下去了姑娘還能忍,現下改了性子,她也能放心些。
梧桐擦了擦眼底的眼淚,“姑娘能這樣想奴婢求之不得,姑娘你放心,奴婢明白了,不會再莽撞了。”
顧婉兒把她叫到身前用繡著桃花的帕子給她擦幹淨眼淚,“好了,時辰不早了,我們也吃年夜飯吧。”
梧桐這時候才想起年夜飯來,她忙掀開食盒,不出意外的,飯菜都涼了,“都怪奴婢,好好的飯菜都涼了。”她的眼中滿是懊惱,姑娘不受寵,大廚房的人看人下菜碟,不打點銀子就隻能領來冷羹冷飯,平常也就罷了,但今兒個是除夕,怎麼還能吃冷的,所以她今兒個去領飯食的時候特意打點了銀子,現下飯菜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