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忠迫不及待的問道:“姑娘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呢?”
白素娟道:“先父在臨終前,曾派出一名心腹手下,送回一封家書。家書上言明要我十年之後,帶著本會的最高信符九龍玉佩前往伊犁接任紅燈會主,這事三位叔叔一定知道的?”
陳大忠頷首道:
“這是令尊白前會主的遺命,曾當場宣布過,不然姑娘三年前憑什麼能來接掌會主呢?又有誰肯承認呢?”
白素娟接道:
“在那封家信上,先父提到了埋藏珍寶的事。家書上說那批價值連城的珍寶,是留給我做嫁妝的。”
“三年前姑娘到了伊犁,可曾找到那批珍寶?”
“我按照家書上指示的地點,很快便找到了。為了不使人知,還是自己一個人趁夜挖掘出來的。”
“姑娘把那批珍寶怎樣處置的?”
“由於紅燈會南北兩路分家,當北路總堂在葉爾羌設立時,我就把那批珍寶帶到葉爾羌,也埋藏在地下。”
陳大忠如有所悟的道:“原來姑娘是想回到葉爾羌,所以才向洪大全提出南撤的條件。”
白素娟點點頭道:
“不錯!若不回葉爾羌,又怎能取出那批珍寶呢?”
她神色顯得無比嚴肅,長長籲一口氣,繼續說道:
“那批珍寶,價值何止十萬兩銀子,我已決定把它變賣後,做為咱們北路弟兄的糧餉所需,同時將來也不愁沒錢擴展武力。”
陳大忠頓為感動的道:“使不得!這是老會主留給姑娘的私產。而且還是置辦嫁妝用的,姑娘實在沒必要拿出來公用。”
白素娟正色一笑道:“北路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還提的什麼私產。而且像我這樣的女人,又有誰肯要呢?既然沒人要,還置辦的什麼嫁妝。”
“姑娘太客氣了。像你這樣一位姑娘,隻怕連皇帝見了也喜歡,怕的是你的眼光太高,不肯輕易下嫁。”
“陳叔叔太抬舉我了,像我這種女人,說得好聽一點是女強人,在一般人眼中,多半會認為是女強盜,誰肯要女強盜做妻子,連女強人隻怕也很難嫁出去。”
羅奇忙道:“別說這些題外話了,既然那批珍寶在葉爾羌,白姑娘自然要提出南路後撤的條件。”
牛本初插言道:“洪大全是否按照規定撤走,咱們隻怕很難查清楚吧?”
白素娟道:
“到時候我會派出弟兄,化裝成一般百姓,先混進溫宿和拜城,如果這兩處地方確實已無南路人馬,再南下混進葉爾羌。總之,若不弄清楚,我是不會交人的。”
牛本初默了一默道:“隻是屬下擔心,很可能上了洪大全的當。”
“牛叔叔認為洪大全會怎樣要咱們上當?”
“屬下擔心當咱們回到葉爾羌後,洪大全得到了人,便馬上傾巢而出,向北進攻,將葉爾羌團團圍住,咱們隻剩下不到千名弟兄,如何抵擋得住,困也把咱們困死了。”
“牛叔叔所說的這些,早在我的預料之中。”
“姑娘既然也料到這一步,那又何必要洪大全撤出葉爾羌?”
“現在就明告三位叔叔,我根本就不打算再進駐葉爾羌,逼洪大全撤出葉爾羌五百裏,目的隻是要取出那批珍寶,有了那批珍寶,在目前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白素娟接著又道:“預料最近幾天不會有什麼事,大家就請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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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過去,果然風平浪靜。
又是幾天過去,白一忠仍不見到來。
這使白素娟漸感不安,若洪大全一直拖下去,毫無疑問吃虧的是自己的一方。因為洪大全可以放心,白素娟絕不敢殺害柳如花和洪雲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