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想到的是,許司衣的左耳是杜仲晏醫治的,這件事他從未在她麵前提起過。

趙妧正在思考董棻所言,忽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我聽聞掖庭有不少宮女和女官對杜仲晏芳心暗許,可有此事?”

董棻笑答:“確有此事。”

“那許司衣可在其中?”

董棻頷首笑道:“當年一事,許司衣便已對遲安芳心暗許,也曾多次對遲安表示好感,隻是都被遲安婉拒罷了。”

趙妧了然點頭,不禁為許司衣感到惋惜,如果是相互傾慕,那還真是一對璧人,可惜杜仲晏是個榆木腦袋,不敲不開竅。

“想來還是少了緣分。”董棻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便向趙妧告退:“臣不打擾公主歇息,先行告退。”

趙妧點了點頭任由他去。

*

董棻告退之後,桃奴來通報:麗陽公主來了。

趙妧喝了一半的藥又吐了出來,她重活一世除了活著,多了一點前世的記憶,對未來的走向根本無法把控,就比如此時此刻,趙嬙親自登門福康殿。

“去請她進來吧。”趙妧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逃避,她要把她自己受到的傷害全部還給她的好姐姐。

趙嬙進殿的時候,趙妧剛把藥喝完,站在南牆前看她嬢嬢的畫像。

“妧妧。”聽到趙嬙的輕聲呼喚,趙妧回過頭對她露出一笑:“姐姐,你來了。”

“還記得小時候,嬢嬢把我們兩個抱在膝前給我們講故事,你總是拉著嬢嬢問個不停,可惜好景不長,沒想到嬢嬢會染上惡疾……想來也有十年了吧。”趙嬙見趙妧在看先皇後的畫像,不禁觸景生情。

“七月初五那日正是我嬢嬢十周年的忌日,可惜我身子不爭氣,沒能為嬢嬢盡守孝道。”趙妧心中仍然埋怨陸貴妃在她嬢嬢忌日時未著素服,雖然她父皇事後對陸貴妃有做出措施,但都是略施小誡,並不能解趙妧心中之恨。

“嬢嬢若在天有靈,定會聽到妧妧的心意。”

是啊,若是她嬢嬢在天有靈,就會看到你們這些惡人的嘴臉,會保佑她不再受到傷害,也許她的重生,就是受她嬢嬢的指引。

“不說我嬢嬢了,前幾日雉哥兒對姐姐態度失禮,妧妧在此代他給姐姐賠禮道歉,希望姐姐看在他年幼的份上,不要放在心上。”

“才幾日不見,你倒是與我生分了,一樣都是兄弟姊妹,我哪裏會怪他,我是看今日天氣晴好,想約你去後苑走走。”趙嬙拉住趙妧的手,握在手心。

趙妧麵上一味微笑,不久又露出倦色,“恐怕妧妧要掃姐姐的興了,我剛服下藥,有些犯困。”說著,她打了個哈欠。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在此打擾妧妧你歇息了,我改日再約你。”趙嬙鬆開趙妧,轉身欲離開的當口又想起什麼似的,低頭悄聲說:“對了,我聽聞父皇明日會在崇文殿聽各位學士、直講、侍講講經,表哥也會出席。”

趙嬙言下之意是希望趙妧抓住機會去崇文殿見上陸徴言一麵,趙妧內心是拒絕的,但還是佯裝十分“感激”地接受了她的“好意”。

但是第二天,趙妧因為雉哥兒的事慌了心神,並沒有去崇文殿,崇文殿的講經也沒有照常舉行,整座掖庭陷入了陰霾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杜太醫:董棻,你知道的太多了!

第7章

這日午後,趙妧沒有依照趙嬙的話去崇文殿,而選擇在殿內看書,後來看得倦了,單手撐著頭假寐,忽聞一串雜亂的腳步聲“咚咚咚”跑到她寢殿內,她猛地驚醒,隻見桃奴上氣不接下氣,“公、公主,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