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之地原來是如此,在戰國之時,身為金枝玉葉,這等地方從來不敢入內,想想我堂堂的齊王妃,華府千金,既然也有讓人當作肉食叫罵的時候。
門“咯吱”一聲響了,一絲嬌吟的聲音自內傳來,令我身子一顫,有些發麻,還未見到屋內的情景,我也想到了幾分。
而後後背一絲力道而來,有人推了我一把,我無力的跌撞至屋中。
抬眼之間,猛然定住,眼神一晃,一身青色布衣,是北漠人的裝扮,撞入我的眸中,清冷英俊,溫潤如瑩玉的雙眸深不見底透著一絲似笑非笑。
而身邊還有一名身著華麗的男子,看似陌生,但方才入屋之時撞見他們之間的舉動友善,他們之間應當是熟絡的,可這名男子的身份卻讓我撲朔迷離。
男子樣貌平常,好似並無過人之處,然而眼前又是一亮,我瞥了眼那名男子隨身不離的劍,應當是練武之人。
當然,身邊還陪伴著一名異國女子,媚眼如絲,妖嬈嬌盈,那柔美身段經風一吹纖腰素裹,已讓人想入非非。
“兩位客官,這位就是今天肥爺送來的戰國姑娘。”徐娘笑臉的向他們介紹著我,那眸光發亮,看到眼前兩人就像看到了金子一般。
而戰天齊隻是微微看了我一眼,輕輕的推開唇邊美人送來的美酒,沒有任何的表情。
“喲……還真是漂亮,你我兄弟二人今日可是有福了?”那名男子揚笑放下手中的酒杯,一雙眼將我從上看到下。
戰天齊則是唇邊淡淡一笑,伸手替他杯中斟滿了酒,“依蒙兄的意思,這姑娘蒙兄是看上了。”
我心上聚然一冷,看著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瞳,雲淡風清,毫不在意,此時此刻,他還是如人口販賣市場之上一樣,冷絕,無情。
“難不成王兄不喜歡?”那名男子饒有風趣將了他一軍。
王兄,姓氏王,應當是他喬裝來北漠的化名,而此時我也無力是猜想他深入北漠國的目的。
可此的他依舊不以為然,眸中沒有任何的變化,“蒙兄喜歡的,我又豈能奪人所好。”
心頭的寒意讓我自嘲一笑,這就是我嫁的夫君,這就是我還曾以為我可以試著與他共度一生的男人,這就是我不知何時拋掉內心那些所有,莫名對他產生了一絲情意的男人。
可笑至極,他竟如此對我,一次一次將我棄之不顧,在他的眼裏,我就這般不值得一提,連個過路女子,甚至風塵女子也不如麼?
徐娘這時麵上一喜,連忙向我身後的丫頭使了個眼色,我在身後丫頭的攙扶之下,緩緩立起身子,微微晃了晃,被她又推出了屋。
我雖不明戰天齊的用意,可早已感到了他的羞辱折磨之心。
我一路又讓人攙扶到了另外一個屋裏,屋裏四下無人,按照房間的擺設格局,這應當是這裏的上等房。
我心下一緊,想要甩開身邊丫頭的手,可無力做到,她的力氣又加大了幾分,將我甩至床榻之上。
我身子一痛,隻能癱軟在床榻之上,連聲音也無法發出,也不知這些人究竟給我用了什麼藥?藥性如此之猛,四肢無力,連說話的力氣也不剩。
接著徐娘帶笑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也算是好運氣,這才剛入門,便讓蒙大人瞧上了你,你最好實相些不要給我鬧出什麼事來,今晚若是讓蒙大人滿意了,以你的姿色,要不了多久,這風流齋的頭牌就非你莫屬,也許還能讓蒙大人帶回府中做個小妾,往後那便是衣食無憂了,現在你就好生在這裏等著,記著我的話,好生伺候蒙大人,以後日子還長著呢?女人嘛?有些事情,總要想開一些,眼睛一閉,就什麼事情都過去了。”
突然間,眼前一陣昏暗,是徐娘伸手放下了床幔,聽著一步步向外的腳步聲,我猜想,應該是他們離去的聲音。
我躺在床榻之上,連蹬腳想要支起身子的力氣也沒有了,連著好幾下,我嚐試著要自己坐起來,可終是到最後前功盡棄,隻能軟塌塌的躺在床榻之上,等待人前來淩辱。
在這一刻,我是如此強烈地想家,我默念著心裏所牽掛的每一個人,每想到一個人,勇氣便會多一分。
我想有人來救我,我高傲淡然,可如今麵臨的是一片黑暗,我己束手無策。
我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慌與害怕,甚至覺得自己己身陷迷茫之中,我知道我絕不會任人淩辱,哪怕是死,我也要守住貞潔與自尊。
疲憊困頓之中,我感覺意識開始模糊起來,我知道是體內迷藥在作祟,慢慢的,我竟陷入了睡意昏沉中。
睡夢之中,我第一次夢見了那個身影……那個冷笑相向,無情將我棄之,無情看我受盡淩辱的戰天齊。
在夢中我極力向他求救,而他的背影卻越走越遠,我伸手想要拉住他的手,可把把抓住的都是空氣。
我驚叫出聲,突然覺得手上一重,我猛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還是那一床床幔,並無其他。
我喘息著,隻覺得額頭的汗水流至我的眼角,有些灼燙我的眼睛。
原來是做夢,可不對,我靜下心,明明能感覺到屋內有兩個人的氣息。
雖然光線昏暗,隔著床幔,我依稀可見桌邊坐著一個人,借著床幔縫微光看去,我的目光,落入一雙黑色的長靴之上,是徐娘口中的蒙大人麼?
“醒了。”那人聲音低微,隔著床幔根本就無法看清他的麵容,聽聲音根本就無法辯出是不是那個蒙大人,況且那個蒙大人在我麵前語出不到三句話,他的聲音我早己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