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緊張,不如說厭煩,他對用見不得人手段的人最反感,喬裴卓既然打算往他的要害動刀,他也沒有站著挨打的道理。
單凜並沒有直接約喬寒深,而是在前兩天找了四個人。
先要找人把醫院這條線查個幹淨,他的病情資料非常隱秘,這家醫院的院長和他父親亦是老友,這麼多年一直幫單家做著保密治療。郝醫生不可能泄密,那麼治療小組的醫生、護士、護工,一個個都得查。可都說沒有對外透露過。
緊接著,他找到了單莫的律師,單莫生前確實說過他不娶喬裴卓,就不能繼承的混話,但到底是一時口快,還是真寫進了遺囑,單凜記不太清了,當初律師跟他說過,而他那時候正好發病期,記憶都是混沌的。
第三個人,令人意想不到,是寧末離,他親自把寧末離約出來,趕到對方的城市。寧末離雖然跟時代交火多年,但主要跟喬寒深誰都不服誰,至於單凜這個幕後老板,他是沒多大敵意的,更何況,這位的夫人是他夫人力捧的設計師,也是他新電影的造型總設計。
最後,他從通訊錄找出第四個人的名字。他對家裏所有人都心存惡意,唯獨對這個人,殘存些許善念。他母親當初執意用盡手段嫁給單莫,不惜要與家裏決裂,可單莫娶她,無非看中她大小姐的背景,忍著不跟她離婚,也是看在老丈人的麵上。
這位外公對單凜還算慈愛,曾經想把單凜帶到身邊撫養,隻可惜他突發中風,很快被送往國外休養,這一耽擱,再沒有機會。
單凜有些漫無目的地開著車,車裏放著宋頌為他挑選的歌單,大多是舒緩的曲目,有些是老歌,有些是新歌,有些據說還是他公司簽的歌手。蓬鬆溫暖的陽光,合著音樂的節拍,當是兜風的好日子。
然而,單凜並沒有這份心情,他驅車來到以前的房子,家裏人死的死,瘋的瘋,這一處沉積了太多怨恨的地方被徹底上了鎖。如同他心裏構築的不可見光的古堡,決不允許任何人侵犯。
他未曾想過有一朝,會有人從外麵打破他的牢籠。
他也不曾想過,真的麵對這一天的時候,他並沒有自己想得那麼害怕。
“單凜?”
單凜回頭,見到一輛黑色SUV,重點是駕駛座上的人看起來有點眼熟。
這人語氣帶刺,看他的目光也是探究的居多,單凜肅著臉,沒有第一時間答應。
“不認識我了?”那人嬉笑地指了指自己腦門,“看到這個傷了?記起來了嗎?”
“我知道你是誰。”單凜開口了,語氣很淡。
然後,兩人之間一陣尷尬的沉默。
餘波看了看單凜背後毫無人氣的大門,說:“你怎麼回來了?”
餘波父母也住在這一片,所以以前跟單凜走得近。後來單凜家出了大事,但單家把風聲收得很緊,外頭的人隻知道男主人出了意外,女主人也住進了醫院,唯一的兒子很快搬走了。這一棟房子被空置了許多年。
單凜不由想起年少的往事,他曾經也有最好的哥們,可惜人與人的緣分,總有時限。
“我打你,是因為你背棄了我對你的信任,換作現在,我還是會這麼做,隻不過,不會打到你下不了地了。”
餘波這臉色呦,他本來以為自己眼花,過來驗證一下,其實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麼心態,可沒想到單凜上來就不留情麵地打他臉,許多年過去了,這人把人磕死的本事一如既往的強悍。
“你……”
“但打人這件事,確實不夠體麵,就這點,我道歉。其餘的,該是你的。”
餘波這火啊,上來了又下去了,差點把自己嗆死:“單凜,你說的是人話嗎?當初,徐暖是關心你,都是自己人,我不忍心,才跟她稍微說了一些,你上來就把我打個半死,也不讓我解釋。你這脾氣,怎麼到現在還沒改,別人關心你一下,你就當人要害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