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頌遠在美帝的父母趕在春節前回來,原本今年是計劃宋頌和梵戈赴美,但沒想到這年關出了這麼多事,做父母的等不及要回來看看自家的孩子。

單凜帶著宋頌出門,宋頌還在那嘀咕今天給他穿少了,這天降溫,外頭很冷,說了一半,發現周圍很安靜,剛才的會議室門口,還站著三四個人,正朝他們看來。

莊海生衝他們招手:“走了?”

“嗯。”單凜牽著宋頌的手,略微往邊上站,“我太太。”

這句話是跟其他人說的,沒人料到他會直接介紹,反應最快的那人脫口而出:“宋老師好。”

這顯然早就查過人家背景,一下就暴露了。

那人有些尷尬地笑了下,宋頌大方地回應:“大家辛苦了。”

就連單凜也偏過頭,輕輕抿起了唇線。

電梯很快到了,單凜牽著宋頌走了,他們剛離開,這幫人當即麵麵相覷,眼神裏隻透露出一個信息:這是單總嗎?

隻有莊海生淡定地整了整大衣,看透一切似的說:“單總畢竟是結了婚的人。”

單凜和宋頌簡單解決了晚飯,駕車前往機場,計劃接上父母後,先回新家,明天梵戈會從劇組請兩天假趕來。

這本不是件什麼大事,可沒想到第二天就有人放出了機場圖,這都沒什麼,照片上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但這個配文實在沒有底線:宋頌身現機場,丈夫精神不佳,恐病情加重。

這簡直堂而皇之地在惡意中傷單凜。

不用宋頌出手,喬寒深已經找人處理了。

“喬裴卓還在搞事情嗎?”宋頌不斷地往咖啡杯裏加糖,被一旁的單凜阻止了。

他將自己的咖啡杯遞到宋頌手裏:“爸媽在那邊看。”

言下之意是讓宋頌情緒別太外露。

宋頌和母親也有很長時間沒見了,兩人因為再婚的事關係一度降到冰點,好不容易和解,今年宋頌結婚的事再次鬧出不小的矛盾,母親一句她在美國,女兒就翅膀硬了,結婚也不跟家裏說一聲自作主張決定了,男的長得是圓是扁都沒見過,怎麼讓人放心托付終身?

這段時間,宋頌和梵戈一直在做父母的の

宋頌聽了不高興了:“他有在好好治療,生活工作都沒問題。”

吳琴並不是個很強勢的母親,這個女兒,她心存愧疚,女兒18歲起撐起了家裏半邊天,後來女兒在國內發展,她在國外也幫不上忙,她最關心的就是女兒的婚姻大事。

宋頌不想在這個時候多說,一旁的樊戈很有眼力見地插話:“網上都是造謠,我還不是一天被造七八個緋聞,不值一提。”

吳琴不吃樊戈這套,反手擋住他的嘴巴:“你別插話,我要聽你姐說,你們說知根知底我才放心,現在搞出是個精神狀況有問題的人,你是婚前知道,還是被騙,婚後才知道?”

宋頌臉色一沉,這是有點生氣了:“媽,你說什麼呢,這些我都清楚,而且沒你想得那麼嚴重……”

“還是我來說吧。”

單凜端著果盤出來,在餐桌旁坐下,拿餐巾擦拭了手上殘留的水漬,忽然間整張桌子都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手上,並非在欣賞他修長的手指有多好看,而是在緩解這短短的尷尬和緊張。

單凜身上有一種很沉冷的氣質,讓吳琴的聲音小了下去。而單凜在這短暫的空白期間,竟有種等待被命運宣判的緊張感,他回憶了過去,大概隻有兩次類似的經曆,一次是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幻覺,一次是與宋頌求婚。

但在座的人大概都看不出他有多緊張。

半晌,他開口道:“我有病,家族遺傳。”

作者有話要說:  重新歸來,更到完結,每日上午9點,不見不散

第90章 第九十枝百合

起了頭之後,後麵似乎就能容易許多,單凜簡單將自身的情況和家庭病史陳述了一遍,他語速不快,語調冷靜,沒有煽情,隻是原原本本將情況做了一次白描。

宋頌的雙手一直交握著,捏得緊緊的,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像是逼著單凜把自己剝開來給他人圍觀,還要自帶講解,以取得旁人的信任。

他說到當初並不想讓宋頌知道病情的時候,宋頌忽然按住他的手,打斷道:“我早就知道,不存在欺騙,他其實不想跟我一起,是我追著他不放。”

單凜立刻插上一句:“是我先喜歡她。”

“不是吧,是我才對。”宋頌詫異地轉頭看他。

“是我。”單凜很肯定,“你還隻把我當弟弟。”

“……”

“是我先求婚。”

“是我先要複合。”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吳琴聽得臉色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