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殷魄寒接著道:“此番行動,你勞累更甚於我,理當好好歇息。”
莫遇君恍然大悟:他這是……想要照顧我?!
受寵若驚的莫遇君受到了會心一擊。
殷魄寒看他呆著,走過去把手往他額頭上探了探:“還好沒有發燒。”
莫遇君眼睜睜看著他撤了手,心裏傻乎乎地想:什麼發燒?
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倆的對話被兩個聽牆根的給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聽牆根的二位正是陸寂離和燕西風。
這兩人屏息凝神,使輕功離去,片瓦不留聲,直掠過溫泉就往前廳去了。
“他們這是?”燕西風故意不說全似的,拖著半句,令人遐想。
陸寂離眼神一轉,也好似在故意賣關子:“少管人閑事。”
“所以,今晚我睡哪屋?”
“跟我睡一屋。”陸寂離回答後,自行往旁邊退了一步,眯著眼打量燕西風,“你不打呼嚕吧?不踢被子吧?不會夢遊吧?”
燕西風托腮,貌似很認真地思考起來,慢悠悠地答道:“打呼嚕和夢遊嘛……我沒和別人睡過,自己睡著了,也不清楚………至於踢被子,我沒蓋被子睡覺的習慣——應該不踢吧?”
陸寂離點點頭,做出了決策:“好,那你今晚打地鋪吧。”
燕西風:“………………雖然我沒意見,不過你要是能像殷公子他們………………”
他還沒說完,陸寂離就鄭重地答道:“不能。”
燕西風:“我這算是交友不慎嗎?”
陸寂離:“捫心自問,你剛才算是在撒嬌嗎?”
燕西風:“……………………做人就是不能毫無保留地對人太好啊。”
陸寂離:“哦,受教了,你自己去櫃子裏抱床被子吧,別抱最頂上的,那床最好的要留給師兄蓋的。”
他說完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留下“自食苦果”的燕西風站在原地思考人生。
翌日清晨。
陸寂離對於光線極為敏感,在陽光觸及到他眼皮的那一刻,他便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眼前是燕西風的臉。
陸寂離以為自己在做夢,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手勾著燕西風的脖子,而燕西風的手,此刻正在他的腰上。
“嗯……?”他還來不及思考更多,就聽到有人大聲喊道:“哇!鞋子都被踢飛到門口了!這麼刺激!”
原來莫遇君今天起了個大早,興致勃勃想跟陸寂離聊聊,就大搖大擺地跑進了陸寂離的住處,然後就親眼見到了兩人相擁而眠的畫麵。
他那樣一吼,陸寂離頓時清醒過來,猛地將燕西風一推,一骨碌就穿好衣服下了地,三步並兩步地撲到莫遇君跟前,一手捂住他的嘴。
莫遇君沒有製止他,隻是一雙眼睛彎了彎,甩給他一個頗有深意的眼神。
燕西風被一推自然也醒了,他坐起身,一臉茫然地看著滿臉怒火的陸寂離和朝他比劃的莫遇君。
燕西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他身體本能地做出了正確的反應——穿上衣服奪門而出。
鞋子什麼的這時候已經不重要了。
陸寂離看著他離去,立馬轉身對上莫遇君。
“你瞎嚷嚷個鬼啊!”
莫遇君輕而易舉地把他的手掀開,笑嘻嘻道:“做都做了,還怕人說?”
“衣服都穿、穿得好好的,什麼事都沒發生好麼?”陸寂離一點兒也不記得自己昨晚幹了什麼,隻好臨時找了個理由反駁,並且慌亂之中還差點咬了舌頭——這下可在莫遇君麵前糗大發了。陸寂離一邊又氣又惱,一邊搜腸刮肚地找莫遇君的把柄,慌忙補上一句:“別把你想對那誰的心思罩到我頭上,我可沒有龍陽之好。”
莫遇君笑笑,拖長了聲音回敬道:“你沒有,不代表他沒有。”
陸寂離哼了一聲,冷冷道:“再嚼舌根,小心我去攪黃了你的好事。”
莫遇君見好就收,雖說當時擺明了說是交易,但那不過是找個台階下,當不了真。
他掩了笑意道:“不敢不敢,咱們說正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