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妹妹誇讚了一番,還十分圓滑的利用微妙語氣字眼來營造了一種親昵感,叫人一聽就不自覺的想要跟他一般多給那小丫頭一點半點的包容寵溺。
可惜蘇寧瑜卻是不為所動,隻是恍若才回過神來一般回頭,眼中尚且還帶著沒搞明白現狀的茫然,不過為了不失禮與人,這位性子冷清卻也高潔的人物還是十分及時的收攏折扇拱手回了一禮,說了聲無妨,就不再多說隻字片語,轉而悠閑的踱步至另一旁細細看著一盆常青藤盆景去了。
從宴會開始至今,這位蘇家郎君竟是沒有表現出一點對詩詞歌賦繪畫政-務感興趣的意↙
寧仲鈺不以為忤,反而十分爽快的笑道:“為兄倒是有這個心思,可惜不知道蘇弟願不願意再騰出半張床讓為兄直接歇在此處。”
這麼一本正經的調-戲人,簡直是臉皮厚得堪比城牆。
這話倒是說得蘇寧瑜不知怎麼接話,隻能又瞪了一眼對方,轉移了話題:“怎麼今晚就急著找過來了?我還想著至少能堅持到明日相見呢。”
寧仲鈺見對方沒有繼續之前那個話題,十分惋惜的一歎,隨後大步一跨走到榻前直接緊挨著蘇寧瑜肩膀坐在了對方旁邊,近得一轉頭說話,溫熱的呼吸就能噴灑在對方臉上,“今兒個蘇弟可是傷透了為兄的心,本就是因為想著你會去,為兄這才去了那勞什子的花宴草宴的,卻沒想到一見麵蘇弟就當不認識為兄,莫不是蘇弟也嫌棄為兄了?”
說完還十分惆悵的一歎,雙手撐著膝蓋,垂頭十分可憐哀怨的模樣。
雖然知道對方是故意的,蘇寧瑜到底是有兩分心疼,想著對方一見麵就興衝衝的眼神以及之後孤零零轉身離開的身影,又想到對方之後整個宴會都可憐巴巴的一個人墜在人群之後,形單影隻又無人說話,十分可憐。
因此這兩分心疼又多了些許,還又多了幾分愧疚,於是轉頭放柔了聲線安撫解釋,“如今朝-堂的局勢,咱們兩人自然不好明麵交好,我倒是不怕什麼,就是擔心與我交好,對你寧府恐怕是件禍事。”
這些寧仲鈺自然是早就想了個通透,不過這並不妨礙他趁機撈取點兒福利,於是佯裝十分委屈又不得不為了對方委屈自個兒的模樣,惹得對方好一頓答應這答應那的,最後竟然還真就成功的哄得了蘇寧瑜房間床榻一半空間的使用權。
“這樣若是我什麼時候當真留宿,會不會妨礙你跟你那些鶯鶯燕燕的親熱溫存啊?”寧大將軍故作為難的詢問,一雙眼睛卻是賊光晶亮的盯著對方。
蘇寧瑜扶額無奈一笑,感覺這男人怎的突然這般多小性子了,卻是耐心的回道:“我又哪裏有什麼鶯鶯燕燕的了?便是院落裏伺候的下人,都多半是些小廝婆子,就算是有幾個丫鬟,卻是長相平平。”
“長相到底有多平平?我不信,比起我來如何?”寧大將軍誓將小性兒耍個徹底。
蘇寧瑜沒好氣的笑著拍了拍對方揪著自己衣擺的手背:“寧兄最是貌美如花,可滿意了?”
於是寧大將軍滿意了,悉悉索索的又扯著對方說了許久明明十分無聊且毫無意義兩個當事人卻毫不察覺的話題,及至聽得外麵打更人梆梆梆的接連敲了三下,寧仲鈺這才依依不舍的又翻牆離開了蘇府。
雖說取得了蘇弟床榻半邊使用權,可因著兩人身形相差有些大,睡覺需穿的衣物卻是不方便,更不用說第二天起來更衣洗漱的問題,因此寧仲鈺十分識趣的沒有提當晚就留宿的事。
站在窗前目送對方消失在牆頭,蘇寧瑜關窗轉身上了床,迷迷糊糊間想起之前一直想問的疑問,寧兄怎的總是不經意的抬手聞嗅呢?
不過這個小疑惑隻是迅速的一閃而過,不過幾息,蘇寧瑜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