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曄晴四處看了一下，“怎麼不一樣了？我頭上長了個犄角？還是我背後散發著仙光？”
一說話就暴露了本質，隻有這點讓師父仍舊頭痛不已。如果當年沒讓曄晴跟著曄嵐混，現在的她說出來的話會不會更加得體些。
“為師說的不是外表上的不同。”話說到這裏師父似乎沒了繼續下去的意思。他從石凳上坐起身，踱步走到曄晴身邊，“昨日為師見到了茯梅。”
“哦。怎麼了麼。”
“為師上次見她，還是在她很小的時候。當時發生了一些事，讓她有一段時間不願意出門見人。”師父將手背在身後，“昨日為師去了一趟藥穀長老那裏，正巧碰見她從裏麵出來。雖然並沒有和她交談，卻還是能感覺到她哪裏變了。”
師父的評價和慕堯的如出一轍。
“雖說她的經曆值得同情，若她真的在幫慕良做著殘害同門弟子的事，決不能輕易饒恕。”師父側過身，看向不遠處的幾株野草，“為師在池陵穀生活了這麼久，從未想過自己的師兄弟會做出背信棄義之事。”
曄晴本想說幾句調侃的話緩和下氣氛，結果還是作罷。現在的氛圍似乎確實不大適合開玩笑。
“慕良是為師的師兄，小時候也頗為照顧底下的師弟。卻沒想到竟然會……”師父輕歎一口氣，“總說人心善變……師父他如若地下有知，必定相當痛心。”
“師父也悲春傷秋起來了。”曄晴很少聽師父提到他的師父，這次會將師尊搬出來，一定是相當難過了。
“大師兄的年紀是最大的，其次就是慕良，為師與慕斯當初一同入穀，關係是最為緊密的。雖然時常會鬧些小矛盾，每次都是大師兄過來勸和，結果也是適得其反。隻有慕良他……會帶著為師和慕斯去後山。那裏最為寧靜，每次去了那裏，為師與慕斯就會自然而然的和好如初。”師父回憶起過去，語氣裏滿滿的感慨，“原以為他會是最可靠的師兄……”
聽著師父滔滔不絕的講述著過去，曄晴忽然有了一個重大的問題想問。
“師父。”
“何事。”
“穀主他……以前就是禿的麼？”
師父回過頭一臉肅穆的看著曄晴，“曄晴，有些疑惑就讓它爛在心裏吧。”
作者有話要說：慕堯表示這章簡直就是虐♂身虐♀心的一章----------話說一刷新連續掉了好幾個收啊QAQ某歲好想抱著門口的柱子高唱一首《白毛女》
第四十三章
過了晌午，穀裏忽然就變了天。日照被厚厚一層烏雲遮蓋，雖然並沒有要下雨的意思，可陰下來的天總讓人覺得連心情都暗沉下來。師父因為有事和藥穀長老商談，於是就帶上曄晴一起往顧思堂去。路上遇見好幾個上次在寇秋宴當中幫忙的小師妹，碰到曄晴都問了聲好。師父對此有些訝異，曄晴卻得意洋洋的說道：“我現在知名度比師父你還高。”
“為師隻希望你的知名度不像曄嵐那般是臭名遠揚。”師父不冷不熱的暗諷道。
“那師父你大可放心。”曄晴想到曄嵐平時走過身邊的弟子都會離她遠遠的場景就覺得好笑，想必師父也為此頭疼過很久了吧，“雖然古有雲上梁不正下梁歪，但也有烏鴉裏麵出鳳凰的嘛。”
師父斜了曄晴一眼，“平時你對待修練之事若也能像你耍貧嘴時的動力，為師也不需要操心了。”
曄晴見好就收，沒再和師父繼續侃下去。顧思堂就在眼前，藥穀長老喜好清淨，所以屋外並沒什麼人，隻有守門的兩個弟子。平時和曄晴也很熟，見到兩人到來隻是稍微點了點頭，沒有上前詢問什麼。
剛準備進去，正好碰上曄雨從裏麵出來。似乎心情不怎麼好，比平時還要顯得陰鬱。
“師姐。”曄晴喊了她一聲，卻見曄雨朝後使了個眼色。曄晴和師父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發現茯梅跟著曄雨走了出來。
“慕桑師兄。”茯梅還認得師父，向他問了聲好，“慕桑師兄來找藥穀長老的？”
“正是。”師父回答得很平靜，“近來天幹物燥，過來向他討些降火的藥材，撥下去分發給其他弟子服用。”
“慕桑師兄還是像從前那樣關心人呢。”茯梅輕鬆的笑了笑，“藥穀長老就在裏麵。”
師父略微點了點頭，吩咐曄晴在外麵等著，自己就進去了。
本以為茯梅很快就要走，曄晴走到曄雨身邊想和她說幾句話，沒想到茯梅似乎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轉過身麵向曄晴，問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曲泉鎮的青團可好吃？”
曄晴愣了愣，心存了幾分疑惑，頓時警惕起來，點點頭後答道：“自然。茯梅師叔為何如此問。”
“隻是聽人提到過，說前陣子你們去了趟曲泉鎮。那裏的青團相當好吃，若是錯過了，可就是一大遺憾了。”茯梅的語氣裏有著故作的隨意。
“茯梅師叔似乎相當關心弟子的事。”曄晴微垂下眼，不去看茯梅眼裏挑釁的意味。
“你是慕堯師兄的親傳弟子，我肯定要多多擔待一些的。”茯梅話中有話，然後走到了曄雨身邊，“沒想到像你這般的奇才竟然會有這樣平庸的師妹，倒讓我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