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他終於放開我的衣服,然後走到我的前麵帶路,他走路的步伐輕盈得沒有任何聲音,時而轉過頭來看我是否跟在他身後,看到我還在,他又麵無表情的轉過頭去。
沒有走多遠,我們就到了目的地。
竟然是一個招待所,我們沒有乘電梯,而是走樓梯,到五樓,他按了按503的門鈴,然後說了一句“是我!”還是冰冷的聲音。
開門的是肖洨!
她將震驚的我拉進屋裏,然後把我推到沙發上坐下,說了句“你不要再管敬祁的事了!”
我茫然的看著她,不明所以。
“你一點也不了解他,跟著他,你一直在受傷。”肖洨憤恨的看著我,渴望我能點點頭。
可是,我做不到!
“我沒有受傷啊?”我小聲回答。
“你!”肖洨終於發怒,她竟然伸手扇了一耳光。
我不知所措的看著她,心裏堵得難受。
“別在我這兒吵!”發聲的是報警的那個男生。他有些煩躁的說“你們有什麼恩怨別在我這兒解決,待到天亮,你們自己離開。”他說完後,轉身進了臥室,小男孩也跟著進去。
莞爾,隻留下我們兩個,安靜的看著對方。
“他是誰?”我終於發聲。
“江冗!”
“對不起!”我低著頭道歉,渴望她能告訴我一些事情,渴望她能原諒我。
但是,她隻是從包裏拿出一個手機,然後簡單的說“這是敬祁的手機,落在酒吧,我們怕警察發現,就帶來了,你還給他吧。”
我接過手機,然後我們再也沒說一句話。
等到我到了旅館去找他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
但那張紙條竟然還在桌子上放著,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
沒過幾分鍾,有幾個穿著製服的人來收拾房間,我正準備離開,眼睛卻撇到了白色床單上一抹紅色的血跡。
那是把他拖到床上時我手上的血跡不小心擦到了上麵。
他不會以為,昨晚發生了什麼吧?我心慌的跑出旅館,想找到他,向他解釋,害怕他會因此而又讓白賂離他越來越遠。
然而,我連一點他的蹤跡都沒有。
他的手機是在大約十幾分鍾後響起來的,來電人是葉旻。
我忐忑的接起來,對方卻是雜音,我喂喂了好幾聲,還是沒有人聲。就在我打算掛掉電話的時候,終於有一個人聲,對方說“快來修理廠,,”
“敢報警?老子讓你連叫都叫不出來。”
然後,又是一頓雜音。
如果上帝從一開始就憐憫我,就不會讓我遇見敬祁,更不會讓我愛上他,我是他的罪源,是他的禍根。
我帶著一顆赴死的心態到了那個賽車聚集地,外麵沒有任何聲音,安靜得可怕,好像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我在出租車裏顫抖著不敢下去,司機不耐煩的說“到底下不下車啊?”
“下下下,但是,能借你手機用一用嗎?”我鼓起勇氣撥通了110,對方一陣冷漠的聲音。
我向他說明的事因,對方說,馬上到。
司機因為聽到我打電話,立刻落荒而逃了。
我帶著敬祁的手機慢慢的靠近大門,那是一扇漆著藍色油漆鏽跡斑斑的鐵門,緊緊的關著。
在我思索著怎樣翻進去的時候,突然“嘣”的一聲,我的身邊飛來了許多滾燙的東西,有一些粘在了我的身上,頓時,一片疼痛襲來。耳朵因為巨大的轟炸聲被震的聽不到一丁點兒聲音,我回過頭,發現,大門倒了,裏麵的東西也全都倒了,大火正在熱烈的燃燒,延向天空,是灰黑色的煙霧,擋住了我的視線,黑壓壓一片。但是,我記得當時太陽已經冉冉上升了啊,怎麼會,還這麼黑暗?
我不知道自己是下了多大決心跑進去的,我有預感,裏麵一定有敬祁非常重要的人,不然,在那樣生死關頭的時候,他選擇求救的是,敬祁。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跑進去,就被人拉住了,他捂住我的嘴,不讓我發出聲音,不要說說話,我連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上一次那種暈厥時的眩暈感立馬襲來,然後,我感覺到了一雙溫暖的手拖住我的身體,被帶上了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