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容嬤嬤!

作者:黯夜妖靈

知我心者謂何憂

將屏幕窗口調成豆綠色,這樣看起來柔和一些,不然看著慘白如死的空白文檔,總會想起我沒有血色的臉,想起太平間裏邊那些白色床單,想起家鄉隆冬季節一望無垠的雪原。

還有那些字,被bear笑話是鬥大的字,她說那些初號的字很配我,正好證明了一句俗話——鬥大的字認識幾筐。

本來文檔裏邊二號的就可以了,隻是看得時間長了以後才會模糊,在屏幕上會重影憧憧,有時還會向看三維圖片那樣,飛速地向顯示器裏邊塌陷,那感覺好像在穿梭沒有盡頭隧道,並不好玩。

醫生說那隻是眼壓過高引起的,小問題而已,所以有時候嫌麻煩,就直接把字號調到最大,懶人,總會有諸多借口。

嗬出去的氣,淺淺的白,讓這個屋子更冷,桌旁的茶,沏了好幾次,茶湯已然沒有顏色,bear說我這樣灌豆鼠兒般地喝下去,遲早會摧殘到前列腺,她說這話的時候,我忍不住瞪她。

Bear立刻哼唧了兩聲:“知道,知道,我要純潔,不說十 八禁的話。不過,嘻嘻,要摧殘也得等師父長了那個再說吧。”

不過她也不是嚇唬我,這些天不知道為什麼,噓噓的時候,會痛得要命,隻是不好意^

屋子裏邊又靜了下來,隻聽到塑膠鍵盤的滴答聲。

啊。

Bear忽然叫了一聲,嚇了我一跳,連忙問她:“bear,怎麼了?”

已經縮進被子的bear探出半個身子,雙手抱著本本,然後看了看我,張著嘴,半晌才說:“師父,你確定不傷心不難過,而且不崩潰不發瘋,我念點兒東西給你聽。”她總喜歡翻看我以前寫的東西,大約又在我文下看到什麼評論了。

Bear的神情很是詭異,神神秘秘,應該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大不了有人跑到我文下去砸磚。出來混就不怕被砍,挖了坑就不怕被砸,又不是一個人罵我變態、暴力,其實那根本不是我的問題,是她們不知道除了耽美、百合、女尊、穿越這些文以為,還有一種文叫做s p文。

其實我一點兒都不狠,她們還沒有看過更虐的後媽文,後祖文,我很溫情。

手還在鍵盤上敲字,把耳朵讓給bear,反正我寫字的時候,喜歡放些歌曲,把bear的聲音當成跳躍的音符就好了。

Bear清了清嗓子,然後邊看顯示器邊念:“不知不覺中,認識你已經有兩年了。那一年,你說你病危了。”

停下來,我未愕:“誰病危了?”

似乎是笑了一下,挺慘地笑,bear用手指了指我:“師父,她說你說你病危了。師父,你病危了,我怎麼不知道?”

又點燃一顆煙,吐了一個煙圈,我往後仰了仰,盡力讓自己舒服一些:“原來是我病危了……後邊呢?”

Bear繼續往下念:“你嘻笑著告訴我們:時時刻刻失眠、胃疼、身子不舒服、渾身上下的毛病在叫囂。 你嗤笑著自言自語:無時無刻熬夜、嘔吐、疼痛中掙紮、所有器官的細胞在哀號……”停頓一下,她又看了看我“師父,她形容得挺像的,你就是這副德行。”

深吸了一口氣,我要登錄網站,Bear馬上說:“師父,你瞪了半天眼睛了,還是我念給你聽,你閉著眼睛養養神,嗯,閑來無事寫寫墓誌銘,逗得大家心神不寧。百般無聊留下封遺書,惹得眾人嚎啕大哭……半年之後,各種謠言四起。那誰,以老友身份告訴我們,你病危了,眼睛看不見了;那誰,以朋友身份告訴我們,你病危了,腎髒就要壞掉;那誰,以徒弟身份告訴我們,你病危了,心髒已經衰竭;那誰,以粉絲身份告訴我們,你病危了,隨時暈倒昏迷……幾種不同的說法,幾個不同身份的報密人……”

報密人。

這三個字,好像眨著眼睛盯著我,身前身後,上下左右,將我的喜怒哀樂一覽無遺。

煙,很嗆人,我並不喜歡煙草的味道,隻是想驅趕走昏昏的睡意。

Bear繼續念著:“時間流逝,漸漸的不再想起,卻不料一日突然被告知,那個病危的你安然在世,雖說持續病危著,卻實現了你的期望——有生之年寫完《笑傲紅塵》。”歎了口氣,bear坐在床上“其實那誰應該告訴她,《笑傲紅塵》的第三部還沒有開始寫呢,可惜那誰不知道。”

明滅的火光裏,煙又變成了煙蒂。

打開網頁,翻到自己的文下,密密麻麻的一堆字,赫然擺在那裏:……三百萬字的長篇小說順利的完結,七十萬字的三部短篇高產量銷售,十一萬字的新文衝擊排行榜,故人如我,是否該向你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