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自己在做夢,潛意識裏邊很多活躍的細胞都在為營造這個夢境而服務,所以夢裏邊也會讓自己知道疼痛。相反,出現在自己夢境裏邊的其他人,是虛幻出來的,隻有讓夢裏邊的別人感知到疼痛,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夢裏。
可恨現在的bear,已經不是任我欺負的徒弟了,她現在是寶親王的小阿哥。寶親王現在住的地方,是樂善堂,也就是乾西二所,從養心殿過去,不會用太長的時間。
想了又想,終於還是無法平息自己內心的急躁,先去布泰姑姑那兒告知一聲。敲了敲門,布泰姑姑笑著開了門,手裏尚且拿著針線,又是在給小造化做坎肩。
小造化是新抱進來的一條狗,好像隻有二個月大小,長得可憐見兒的模樣,特別會察言觀色,因此深得雍正的喜愛。
狗和人一樣,屬類相同,形容各異,小造化長得端的可愛,連我這個向來討厭貓狗的人都時時生出幾分憐惜之意來。
布泰姑姑滿麵春風:“芷蘭啊,本來我還要找你過來呢,心裏念叨著,可巧你就過來了。”
這樣的開場白,後邊多半不會有什麼好事兒。
果然,布泰姑姑拉著我進了她的屋子,放下了手中的活計,笑眯眯地說:“雖然大家都是奴才,這話論理兒我不敢說。咱們這裏沒有外人,我也從來都沒有和你見外。說句不知道好歹的話,養心殿裏的這些丫頭,能讓我看得上眼的還真不多。你人又機靈,又識文斷字,有你這麼個人在身邊兒,得省多少的心?”
隱隱間,明白了布泰姑姑的意思。
按照宮裏的規矩,如果她被封了答應的話,身邊就會配置一名貼身的宮女,她是要我在她身邊侍候。看來,布泰姑姑已經把我當成了需要圍追堵截的目標,生怕我夜夜環繞著雍正身邊,變成第二個布泰。
哎。
雙十年華顏如玉,獨守空帷自不知。
心裏歎了口氣,很可憐這個女人,雍正今年就要龍馭賓天了,我就是再不貪圖浮華,也不會一門心思地去爭得當個地位卑微的小孀婦,老子我就是真的有攀龍附鳳之心,我也會去勾搭寶親王,那個人玉樹臨風,而且很快就會君臨天下了。
看著布泰姑姑水樣柔情的一張臉,我心裏一陣感歎,無論三百年前還是五百年後,人生啊,就是以悲摧最為恒久的主題。
屈了屈膝,我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感歎:“芷蘭進宮以後,承惠姑姑關照提點,無以為報,願意跟著姑姑,也學些眉高眼低,姑姑如果不嫌棄芷蘭粗鄙,芷蘭與有榮焉。”
表了自己的決心,布泰姑姑很是滿意,笑著拉著我的手:“難怪萬歲爺誇你,是個聰明又懂事兒的。”
看她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我連忙趁機道:“姑姑,芷蘭告個假,萬歲爺賞了璉小阿哥一樣東西,芷蘭不敢亂交給別人,所以想去樂善堂一趟,親自交與小阿哥。”
蛾眉輕揚,眼中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布泰姑姑還是似笑非笑地點點頭:“萬歲爺的吩咐,誰能攔著?你這孩子,也太小心謹慎了,去吧。”
這句話,弦外有音,透露著我最不願意洞悉到的訊息。
看來,雍正應該有意無意地對她暗示過,不然布泰姑姑怎麼會想要未雨綢繆?
從來都不相信,帝王會對誰有什麼感情,那不過是一時興致而已。我素來都不是自我感覺良好的人,才不會白癡到以為自己有什麼地方吸引了雍正,亦如見到這個活生生的胤禛後,反而感覺失落,因為他剝奪了我想象中的一切可能,失去了想象,就是流光溢彩,終會平淡無奇。
既然是無從回避的煩惱,姑且煩著吧,還是bear比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