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鬼,誰不怕?”
說到鬼,我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夢裏的穆湫,打了個寒戰,感覺自己的頭發都要豎起來。
眨眨眼睛,永璉不免失望:“啊?師父你也怕鬼?那就算了……”他說著話,很是泄氣。
聽他半吞半吐,我連興趣都沒有,更關心他的遭遇,有沒有被道士們嚇到,永璉張著小手,托著腮,有些出神:“師父,其實我真的想告訴你,我能看到好多東西,就是,好多你們看不到的東西,比如你,我看到了你,就是……”他越說越亂,不禁咬了咬嘴唇,歪著頭░
自從那次跟著寶親王弘曆來探望之後,我連永璉的影子都看不到,明知道他應該跟隨著寶親王福晉富察氏住在樂安和,離萬字殿沒有多遠的路,我卻不能私下探望。
上次寶親王弘曆莫名其妙地發飆,還有熹貴妃讓妍盈帶回來的話,明著好像是風馬牛不相及,其實應該暗有關聯,我不能確定自己的猜測,可是隱隱間,也嗅到了宮闈醜聞醞釀之初的那股味道。
還真tmd屬狗的,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手裏拿著一卷唐詩,心思卻遊弋在詩卷之外,妍盈半蹲半坐在一個杌子上,低頭做著針線,是一件極其花費心思的小坎肩,料子講究,上邊的針腳細密如織,單單那些花樣,已經繡了七八個晚上了。.
聽到我起身的聲音,雖然妍盈沒有抬頭,人卻比我先站起來,笑著道:“萬歲爺還得兩個多時辰才能回來,今兒天氣好,主子去外邊逛逛?”
無所事事的疲倦,讓我從心裏感到空落,以前為了身上衣口中食,忙得豬狗不如,而且還得擠出時間來碼字更文,固然累得都想立馬死掉,從此長眠不起,什麼都不考慮了,不過日子過得多姿多彩,充實得很。
現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除了浪費腦細胞為了明爭暗鬥而冥思苦想,一天到晚都是大把空閑時間,閑得令人惶惶不安。
想想也是無處可去,我軟軟地又坐下來,懶懶地道:“算了,看看書就好了,還是小造化的?”
妍盈點點頭,手裏拿著未做完的活計,也坐了下去:“萬歲爺挺心疼小造化,各宮裏都時有好針線送過來,主子在萬歲爺身邊,不爭人先,也不好落後。”
還是為了我才做的,這個妍盈事事都想得很周到,也沒有邀功獻媚之心,卻總讓我感到一種無形的威壓,難道我現在也變了?也變得和布泰答應一樣,看人看事,眼光裏邊都帶著尖刺?為何對身邊的妍盈,總是帶著不可釋懷的戒備?
屋子裏邊,又恢複了方才的安靜。
詩卷翻動的聲音,穿針引線的聲音,還有微風吹動簾櫳的聲音。
半闔著眼睛,昏然欲睡。
福晉吉祥。
小盧子的聲音傳來,也打斷了我的困意,妍盈連忙把手上的坎肩放到一旁的笸籮裏邊,起身迎接。
常來走動的福晉就是寶親王弘曆的福晉富察氏,大約為了避嫌,富察氏來的時候,還常常約了和親王的嫡福晉吳紮庫氏,有時候兩位福晉也會帶著親王的側福晉和庶福晉過來。
妍盈打起簾櫳,這次跟著福晉富察氏來的,是一個姿容清婉、儀態動人的妙齡女子,看裝束應該是位側福晉,隻是微帶嬌羞,另有一番楚楚動人之處。
見過禮,妍盈奉上了茶。
富察氏笑著道:“容主兒這兩日氣色極佳,身上可大好了?”
這樣的客氣,讓我臉上的笑容,也不由自主地虛假起來:“勞煩四福晉惦記著,已經無礙了,大太陽地兒,就這麼趕過來,別中了暑氣。”
富察氏笑道:“看您說的,嫻兒哪裏有那麼嬌貴?”
聽她自稱嫻兒,閨字中應該有個嫻字,她這樣自稱是客氣,我可不能無法無天,順著杆子爬上去,也大言不慚地叫她的閨名兒。再過幾個月,她可是大清國的皇後了,哪天不高興翻起舊賬來,吃不了也兜不走。
此時妍盈端上一個漆盤,上邊放著四個白色細瓷果碟子,裏邊是什錦小點心。
富察氏客氣一下,然後笑道:“永璉那孩子和您特別投緣,今兒知道我來,也吵著要來,後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