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老子頂你個肺呀!

檻外也難掩風流

暮鼓晨鍾,聽得耳聾,春燕秋紅,看得眼矒,猶記做孩童,倏然成老翁。

聽著敬佛堂裏邊悠揚的玉罄聲,心也跟著小尼們唱誦的佛經起落難平。

滿屋子都是佛香的味道,身上的傷痛,時時刻刻折磨著我,食之無味,夜不安枕。

這是京都風格的四合院,院子有兩進,正殿裏邊供著西方三聖,東西偏殿是經堂和齋堂。

庵堂裏邊有十來個尼姑,住持叫做定虛,有五十來歲的年紀,好像從前是宮中的嬤嬤,後來落發為尼。

十來年的修行,讓定虛住持看上去慈眉善目,我被抬進來的時候,定虛住持一直在念彌陀佛,然後叫她徒弟宛妙照顧我,我就和這個小尼姑宛妙住在一起。

宛妙長得倒是水秀,粉嫩得可以掐出水來,隻是有些呆,並不像宮裏其他人,連笑都笑得伶俐。

趴在被子裏,後窗開著,可以見到院子後邊的一片菜地,此時地裏種的青菜,綠油油地惹人喜愛,間或三兩隻蝴蝶流連其間,翩翩起舞。

已經趴了五六天,雖然可以起身,可還是吃不了勁兒,拄著一支木杖走一圈兒,渾身就出一層透汗。

現在是早課時間,尼僧們已經念到了《般若多羅蜜心經》,側著身子半倚半臥,實在無法驅散身體裏一跳一跳的灼痛感,也哼哼唧唧地跟著念經。

命裏隻有八鬥米,走遍天下難滿升。

到了現在,如果我還不堅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話,真的可以去撞牆了。

經咒,不是這兩天現學現念,我可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在三百年後,我就會了。

別問我為毛學它,我不是優婆夷,也沒有想過受菩薩戒,也許就是因為家離火葬場太近了,每天回家走的路,一年四季,都不知道要過多少靈車。

老牌明星羅蘭阿姨不是演過一個係列的靈異劇集《陰陽路》嘛,我天天都走在陰陽路上。

耳濡目染?

就像我以前,cj到隻知道菊花可以明目,黃瓜可以拌菜,後來混了幾個耽美群,在耽美狼孜孜不倦的指導下,終於明白了原來菊花每人一朵,黃瓜每人一條,隻是菊花不分雌雄,黃瓜擇性而生。

夜路走多了,總怕遇到鬼,何況還有一副白蓮花的瑪麗蘇情懷,每每想到那大廟不收小廟不留的孤魂野鬼,心有戚戚然焉,於是開始在午夜時分,碼字歇時,念數遍《往生咒》。

人心都是得隴望蜀,佛經的藝術性又介於哲學和文學之間,漸漸地迷上了經咒,還有那些梵音佛樂,音樂無國界,經咒也無國界,聽得神清氣爽就心生喜悅。

如今算是明白了,原來都是為了穿越做準備。

頌過了恒河沙數般的佛號,早課已然結束。

不大一會兒,小尼宛妙進來,端著個漆盤,輕手輕腳地過來:“阿彌陀佛,你醒了?今天正好當令兒,宮裏邊煮了荷葉粥消暑,萬歲爺每一處都賞了幾碗,我看你心裏積著火氣,所以就求師父給你端一碗來。”

盡管沒有喝水,我還是被嗆到了,伏在枕頭上咳得額頭上青筋都蹦出來。

究竟是什麼世道,居然怎麼悲摧怎麼來?

我以前常寫到荷葉粥,就是玄天宗的掌門澹台玄在揍完徒弟後,都會弄完荷葉粥安慰孩子們受傷的心靈。

山水輪流轉,如今端到了我麵前,分明饑腸轆轆,可是要何等勇氣,才能將這粥連同滿嘴苦澀一同咽下?

看著我發愣,宛妙蹲下來,很關切地:“是不是傷口又崩開了?讓我看看。”

沒有。

有氣無力地答了一句,每天都被她脫光光地看了好幾回,她好意思,我卻膩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