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主上卻不知到哪裏去了?
“快一點好不好?”衣雲懇求道。
彎月迅速找出一件衣衫,為衣雲穿上,攙起她,從山上疾奔而下。
京城的妙手醫館內。
一個年老的醫者,為衣雲把完脈,緩緩道:“你這是動了胎氣,我一會兒為你開一副藥,一日兩次,吃上幾副,便無甚大礙了。”
衣雲聞言,欣喜交加,臉上終於綻開笑顏。
彎月取了藥,帶著衣雲來到“運來客棧”,那是他們的據點。
彎月將衣雲安置好後,即刻著人為衣雲煎藥,熬藥。
衣雲服下藥後,彎月問道:“衣雲,你先在這裏好好睡一覺,不要亂動,可不要再動了胎氣,我這便回去向主上解釋清楚。一會兒便回來!”
衣雲由衷地笑了笑,“彎月!這次真的謝謝你!”
彎月麵有愧色,輕聲道:“不用謝,我走了!我已經吩咐人在門口守護著你,若有事,記得召喚她們。”
衣雲點點頭。
傾亭山頂,一片蒼茫的雲霧漂浮。日光透過重重雲霧,變得柔和起來。
遠山霧靄蒙蒙,漫山的紅葉在風中飄舞,搖曳,預示著秋的來臨。
君淩天站在最高的山顛,舞動著手中的寶劍。
那寶劍不斷翻飛,舞動,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寒意彌漫的劍光裏。
在他周圍方圓兩丈之內,一草一木一花,被淩厲的劍氣所觸,皆是一片凋零的慘狀。他不斷地舞著,瘋狂地舞著,墨色的袍子獵獵翻飛,那劍光不斷地觸到樹幹,樹葉和落花便紛紛揚揚飄落。
良久,他收劍在手,凝立,墨發淩亂地披散在肩上。
他的身影是那樣寂寥,俊美的臉上一片冷峻,然而深眸卻滿布痛色。
整整半日,他都不敢去看她,他怕看到她漠然的眼神,那比恨他還讓他難受。他知道這一次他是真的傷害她了,昨夜他是被嫉妒燒狂了呀。
當他聽到她對紅蝶說,她不愛他,她愛的依然是龍莫。他的胸中便如同火焰在燒灼一般。
他隻有不停地舞劍,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他的心麻醉,讓他暫時忘了對她的傷害,也忘了他的痛苦。
天知道,他是多麼思念她,多麼想寵她,愛她,可是他竟傷害了她。
他該死!
他驀然揮拳而出,一拳擊在一棵參天古樹上,立刻,樹搖枝晃,落葉紛紛飄零,落滿了肩頭,而他渾然不覺。
拳已嵌入樹中,他緩緩拔出,一片鮮血淋漓,一如他流血的心。而他並不覺的疼,因為他的心更疼。
彎月好不容易尋到這裏,轉過山石,便看到君淩天滿手的鮮血。她心中一震,急急奔了過去,“主上,你的手怎麼受傷了?”
“無礙!”君淩天淡然說道,“彎月,她怎麼樣?”
彎月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條,邊為淩天纏傷口邊說道:“主上,方才顏姑娘她腹中疼痛,彎月不及稟報,便自作主張,送她下山醫治了。”
君淩天眉頭一凝,心中一痛,擔憂地問道,“她如今怎麼樣?還疼嗎?她在什麼地方?”
“郎中說她動了胎氣,服了藥,如今已經無礙,在運來客棧歇著呢,我派了人守護著她。”
淩天一怔,“她真的有了身孕?”原來她說的是真的,可他竟然不相信她,昨夜還那樣折磨她。他與禽獸何異?他懊悔至極!“你派誰守護她了?客棧裏的人麼?他們的武功不行的,你又不是不知!”君淩天冷聲叱道,轉身便要下山。
“主上,還有一件事,彎月要告知主上。”彎月慌忙說道,她一定要解除他們之間的誤會。
“說!”君淩天冷聲說道,此刻他已心急如焚,恨不得馬上飛到山下,他很擔心衣雲的安危。
“彎月曾經隱瞞了一件事,才造成主上和顏姑娘之間的誤會。那夜,我和紅蝶在救主上之前,因為畏懼龍莫的武功,曾經讓顏姑娘幫忙。顏姑娘確實是一心要救主上,為了救主上,她在龍莫的酒裏下了藥,讓龍莫昏睡不醒。那夜你要我們連同顏姑娘一起救走,彎月是見主上為了她受了那麼大的罪,所以才隱瞞了真相。可是,如今見她身懷主上的骨血,心中很不忍。主上,彎月知錯,請主上責罰。”彎月滿臉懊悔,跪在地下。
“你說什麼?”淩天伸手一把揪住彎月的衣襟,急切地問道,“再說一遍!”
“主上!那夜顏姑娘是因為龍莫中了毒,所以才陪在他身邊的,並非你想象的那樣。她腹中的孩子也是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