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襲來,淩天曾經屢次戲弄她,但從未讓她有如此滲入骨髓的膽寒。
“不要動!”龍非溫柔地說道,緊緊擒住衣雲的手腕,讓衣雲不能動彈,然後將那枚冰針緩緩刺入衣雲的指尖。
一瞬間一股冰冷的寒意順著指尖流遍全身。
“我要將你也變得和我一樣冷。”龍非悠悠說道。
“我不要!你無恥,卑鄙!”衣雲幾乎崩潰,忍住眸中的淚,恨聲說道。
她的眼神淩厲而堅定,悲傷中帶著不容動搖的倔強。那目光讓龍非覺得自己就算是殺了她,也不會讓她屈服的。
他陰鬱地笑道,“我無恥?”指尖上又多了一枚冰針。
衣雲的腦子迅速旋轉,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腹中的孩兒,怎能經得起這寒意的侵襲。
衣雲驀然蹲下,捂住心口,淒然一笑道:“蒼容大哥,雲兒的心口冷得很,隻怕你再這樣紮下去,我會被凍僵的。”
龍非在聽到這聲蒼容大哥後,眸中有微瀾閃過。
他垂下手,柔聲道:“你說的對,隻怕你一下子不能承受呢。我有的是時間。”說完冷冷一笑,緩步走向洞外,望著山巔的積雪出神。
良久,當龍非再要回洞時,卻發現自己再也進不去了。
那裏明明是洞口沒錯,可是卻是一片詭異的雲霧彌漫。向前一邁,卻差點一步踏空。
陣法!衣雲把自己困在洞內了。
“顏衣雲!你給我出來!快些把陣法撤去,你不出來,是嗎?那你就在裏麵等死吧,早晚凍餓而死。”龍非氣極敗壞喊。
君淩天和龍莫看到龍非時,他正佇立在洞口,眸光淩厲而深邃。
龍非望著這兩個從天而降的人,一瞬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這麼快,他們便找到這裏來了?他們兩個,不是仇敵麼?為何會並肩而來?
龍莫白衣廣袖,玉樹臨風,清俊非凡。
淩天黑衣寬袍,挺拔修長,俊逸出塵。
隻是兩人都是麵色不善,神色冷峻。
“龍非!衣雲呢?”君淩天問道,衣衫飄揚,目光淩厲,氣勢逼人。
龍非眸中的殘忍暴虐越來越深,他冷冷一笑,就連空氣也變得陰鬱起來。
“要想見她,除非打敗我!”
君淩天眸中寒光爆盛,他抬起手,黑色的袍袖迎風展開,驀然一揮手,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向龍非襲來。
君淩天已經怒極,所以一出手便是淩厲的殺招。
龍非更是覺得這世間再無可留戀之處,一出手也便是摧毀一切的殺氣。
他的黑發被淩天的掌風鼓湧而起,手腕急轉,一蓬冰珠雪針,閃耀著微茫,帶著徹骨的寒意,似乎要凍僵這世間的一切,向著淩天襲來。
淩天袖袍一卷,無數的冰珠雪針被卷入袖內,帶著淩厲的氣勢,將淩天的袖袍射了一個又一個的洞。
淩天一驚,發現龍非的陰寒邪功,真的不能小覷。
他拔下手中的寶劍,午後的日光淡淡映照在他冷峻的麵上,黑發披散而下,獵獵飄飛。
兩人默默對視,山頂的積雪似乎變暗了,就連周圍的空氣似乎也開始凝結起來。兩人一動不動,可一旦爆發,那就是驚天動地的巨浪。
龍莫驀然沉聲說道:“大哥,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把雲兒藏在哪裏了?”
龍非轉首,冷冷笑道:“莫,我先收拾了他,一會兒再收拾你!雲兒,她早晚是我的。”
龍莫修眉微凝,白袖一揚道:“大哥,那就別怪小弟不客氣了!”
龍莫不曾想到,有一日他會和君淩天聯手對付自己的大哥,可是他別無選擇,龍非顯然已經迷了心竅,隻怕不製住他,還會有更多無辜的人遭難。何況,衣雲還在他的手中,生死未卜。
拔劍在手,一時間,烏眉山顛,三個人激戰在一起。
隨行而來的侍衛們,目光繚亂地盯著他們的身影,不得不輕歎,這是近年來,江湖上最激烈的一次決戰。
三人鬥了上百回合,龍非漸漸不支,他想不到自己練了十幾年的陰寒邪功,竟然如此不濟。他還是沒有明白那個道理,邪不壓正。
在淩天和龍莫的夾擊下,龍非敗了,跌在地上,被龍莫一劍指在胸口。
淩天飛速奔向洞口,卻發現,他根本就無法進入山洞。但是他卻可以確定,衣雲絕對是在洞中無疑。因為這洞口顯然是擺了一個陣法,也隻有衣雲才會擺陣。
“雲兒,你在裏麵嗎?快撤去陣法。”
洞裏悄無聲息,淩天急得團團轉,日會定要學會這陣法,不然自己不是被困在陣外,便是被困在陣內,枉自己一身絕世武功。
良久,洞內傳來衣雲輕柔冷漠的聲音,“你走吧,我不想見你,我要在這裏陪著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