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軟軟道:“娘,您別氣了,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薑畫梅一向視子女為心頭肉,虞笙更是她從小捧在手心裏長大的。隻有他開口,她就是天上的星星都能給他尋來。她不求虞笙能向虞策一樣有什麼大出息,隻盼著他能留在自己身邊,娶妻生子,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可他倒好,非要去給人做什麼男妻,這對她而言,說是誅心都不為過。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薑畫梅坐起身,紅著眼眶看著虞笙,“笙兒,娘問你,你是自願的嗎?”

“嗯……”

薑畫梅揚起手,作勢要給虞笙一耳光。虞笙低下了頭,“娘如果打了我能好受一些,就打吧。”

虞笙掉一根頭發她都要心疼,又怎麼會真的舍得打他。薑畫梅收回手,閉著眼道:“出去。”

虞笙看著她,久久未動。

“我讓你出去!”

虞笙咬著下唇,他清楚就算薑畫梅迫於皇權接受了這門親事,她心裏也是一千個一萬個不痛快。他很了解薑畫梅,他的這個娘非常容易走進死胡同,一旦有什麼傷心事,就要日日想,夜夜想,把自己身體想壞了還要想。正因如此,她在原著裏才走不出喪子之痛,落得一個鬱鬱而終的結局。

想讓她痛快地接受這門親事,隻有一個辦法……

虞笙心一橫,道:“娘,你這有玉簋嗎?”

“沒,摔了。”

“……”虞笙深吸一口氣,道:“娘,其實……”

虞府臨時擺宴,請的三個人,一個是公主,一個是親王,還有一個是天子寵臣,虞孟青自然不敢怠慢。他本指望大兒子能提他分擔一二,不想平時左右逢源,能說會道的虞策今日不知怎的啞了火,基本沒怎麼說話。好在三個客人都挺給他麵子,特別是晏未嵐和秦王,主動給他敬了數次酒,晏未嵐也就算了,秦王這麼客氣,搞得他都有些惶恐了。

宴席進行到一半,薑畫梅帶著虞笙回來了。兩人不知道聊了些什麼,薑畫梅的臉色好看了不少,但看向晏未嵐的目光還是一言難盡,就好像看到了拱了自家白菜的豬仔。

虞策用眼神詢問虞笙:娘怎麼了?

虞笙摸了摸自己剛剛被甩了一巴掌的臉,回他:別擔心,已搞定。

晏未嵐站了起來,溫溫順順地像隻綿羊,“姨母請坐。”

薑畫梅不屑地“哼”了一聲,先是向長公主和秦王致歉,“方才是我失態了,還請二位殿下恕罪。”

李湛道:“薑夫人不必多禮。”

薑畫梅冷著一張臉入了座,方才還算融洽的氣氛一下子就降到了冰點。除了端嘉長公主,其他人都在打量薑畫梅的臉色。過了須臾,在眾人的注目下,她終於開了口:“晏未嵐,我醜話說在前頭。雖然這是聖上的賜婚,但若你以後敢對笙兒不好,我立馬就把人接回娘家!聖上隻是賜婚,可沒說不能和離!”

晏未嵐微微一怔,很快反應過來,鄭重地向薑畫梅承諾:“姨母放心,不論生死,我都會護虞笙周全,不會讓他受半點委屈。”

虞笙展顏一笑,刹那間,秋日的陽光從外頭漫了進來,照亮了整間屋子。

鬧了一日,結局皆大歡喜——至少表麵上看來是這樣。入夜,虞笙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走進了薑畫梅的院子。薑畫梅不知從哪裏找來一根藤條,早就恭候虞笙多時,一見到他,就道:“跪下,伸出手。”

虞笙老老實實地跪下,顫顫巍巍地伸出手。

薑畫梅狠狠抽了下去,邊抽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