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恙,閉門休養多時,這兩日略有好轉,提出想來晏府觀禮。皇帝猶豫再三,勉強應允,並命秦王隨行。林後是大淵的皇後,晏虞二人的婚事也得了他不少助力,他坐在主位上,無人敢有異議。
“這晏未嵐麵子可真大,連皇後秦王都能請得來,難怪晏府內外這麼多守衛。”
“不然怎麼說是天子寵臣呢。”
喜娘遞上繡球,晏虞二人執著繡球的一端,在禮部官員的主持下,拜了天地,拜了皇後,之後——
“夫妻對拜——”
晏未嵐轉過身,站在他身邊的虞笙亦然。他看著身著嫁衣的少年,如水的雙眸糅雜著千情萬緒,眼底還藏著一抹不安——他真的,要得到他了。
兩人牽著同一個繡球,麵對著對方,彎身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虞笙被喜娘攙扶著先入洞房,晏未嵐則留下來應酬賓客。晏未嵐最先來到隻坐了兩人的主桌,隻說了一句:“皇後,王爺,多謝。”
林後淡笑著頷首,“我以茶代酒,願你能與他芝蘭千載,琴瑟百年。”
李湛端起酒殤,起身道:“當年在潯陽,若不是你,本王早已命喪黃泉,你我之間,無須言謝。”
晏未嵐嘴角微揚,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敬過酒後,李湛憂心林後身體,道:“父後,既禮已成,不如讓兒臣送您回宮?”
林後正要回答,就聽見一個低沉的嗓音:“難得出宮一趟,皇後想不想去逛逛?”
李湛猛然轉頭,看向身後的男子,驚訝又無奈,低聲道:“父皇?”
皇帝穿了一身青色的素衫,脫下龍袍的他少了幾分華貴,多了幾分俊逸。皇帝故作低調,婚宴上賓客眾多,一時間竟沒人注意到他。
“父皇,你何故來了?”李湛問。
皇帝挑眉道:“朕就不可來看看熱鬧?”
“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林後顯得意興闌珊,扶著腰站起身,“回宮罷。”
見皇帝麵露失望之色,李湛道:“父皇若想在宮外散心,兒臣願陪駕。”
兩父子在外頭有什麼好逛的,更別說李湛那個悶葫蘆的性子,和他同行和獨遊無甚區別。“不必了,”皇帝興致缺缺道,“聽皇後的,回宮。”
皇帝一家四口離開晏府後,守在晏府各處的明衛和暗衛也相繼退下。賓客們見皇後和秦王走了,越發放得開,特別是看好晏未嵐的一眾官員,平日裏沒機會對這位朝中新貴套近乎,今日少不得要大獻一番殷勤。
晏未嵐在朝中風評一向不佳,他年少居高位,頂著一張勾人心魄的臉,不少人私下都說他是以色侍君,這些人的名字他心中一清二楚。他們滿臉笑意地向晏未嵐敬酒,晏未嵐也風度翩翩地受了。莫問歸在一旁看著,揶揄道:“少喝點,今夜你還有大事。”
晏未嵐朝新房的方向看了看,笑笑,“無妨。”
莫問歸看著他,摸了摸下巴,“未嵐,你該不會……是在緊張罷?”
晏未嵐朝他斜睨而去,“沒有。”
莫問歸想到了什麼,笑得越發狡黠,“你別告訴我,你對男男歡愛之事沒有經驗?”
“我不是你,”麵對莫問歸的嘲笑,晏未嵐沒有絲毫羞惱,“某些事情,我隻想和心悅之人做。”
莫問歸眯起眼睛,正要反駁,就見虞策虞麓二人手上拿著酒殤,迎麵而來。
虞策道:“未嵐,笙兒喜歡犯蠢,以前在虞家,都是我和娘在護著他,今後……就拜托你了。”
晏未嵐舉起酒杯,“他不蠢。”
虞麓點頭讚同,“二哥是大智若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