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快被她搞死了。”
“來,說,姐們借個肩膀給你。”
“我那天跟她表白了,她也沒拒絕我,這兩天我一直都在醫院裏陪著她一起照顧她媽,她也沒拒絕我,結果今天回來的時候,她跟我說就算答應跟我在一起,也隻是了我一個心願。她到底把我當什麼了?敢情她以為我要包養她嗎?”
池喬沉吟了一會,“老霍,我覺得簡寧肯定不是那個意思。你想想看,她自尊心這麼強的人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她既然接受你的幫助了,那就是算接受你了,如果這話真是她說的,也隻是心裏過不去那個坎。”
“什麼坎兒?她的坎兒太多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到得了底。我覺得她真是能瞞得住事兒,這些天她老公麵兒都沒露過,她也一個字也沒吐,要不是我聽說那男的還在跟她鬧離婚,我還真一點都看不出來。”
“離婚?因為你?”
“因為我就好了,我倒不介意背著這名兒,但應該不是。不過我讓人去查了,這幾天我一直在醫院裏待著,也沒顧得上問。”
“你這人吧,給我的感覺都是一陣兒一陣兒的。你要不是時不時抽會兒瘋,我都看不出來你這些年惦記來惦記去的都是一個人。好像人家怎麼一下你了,你就給縮了,逮著點機會吧,又衝上去了,然後又給縮了。我都不好說你。”
第十章 夫妻陌生死隔歸心惻(5)
“我是這樣的?”
“別然,哥們兒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追人吧,就跟打獵一樣,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兒了,就得跟獵狗一樣,衝上去,咬住,打死不撒手,咬疼了也不撒手,不到最後一刻都不知道鹿死誰手,這人,比得就是一股狠勁,你慫了,人早就跑了,你就得啥臉也不要,狠著心貼上去,你就是對自己不夠狠,要不至於折騰這些年麼?”覃玨宇當年主動追的池喬,那心路曆程都可以寫成一本書了。
“別聽他胡謅。要人心裏真沒你,咱們也不做那沒皮沒臉的事。”
“她心裏有我,肯定有。”
“那不就完了。”覃玨宇端著酒杯跟霍別然碰了碰。
霍別然還沒來得及搭話,手機就一直在桌上震著,他拿起來一看,是邱誌。
“等會兒,我接個電話。”
霍別然走開了幾步,池喬就看著他一開始還正常,後來臉色就變了,越變越難看,等到掛了電話,手機從手上滑下來都不知道。
“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喬喬,我現在要去找簡寧。”他拿起外套,轉身就往門外走。
“不,你等會,你喝酒了還開什麼車,還好我沒喝,我送你。”池喬跟著站起身,也忙著穿衣服,覃玨宇也跟著站起來,“你們這深更半夜說風就是雨的,等會。喬喬,再穿件兒衣服,外麵冷。”
池喬開著車,兩個老大爺們兒都喝了酒,就坐在後麵。
“說唄,出什麼事了?”
“剛才邱誌跟我說,杜益民之所以要跟簡寧離婚,是因為**去醫院裏調到了簡寧的病曆,發現簡寧幾年前因為宮外孕做過輸卵管切除手術。”
“老霍,該不會?”池喬吃驚地轉過頭,差點把方向盤也扔了。
“好好開車。別說話了。”覃玨宇快嚇出冷汗了,要不是因為喝了酒,他真不放心把車給池喬開。
覃玨宇深深吸了口氣,好像找到了最後一塊拚圖,所有的拚圖都拚在了一起,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那是2006年的夏天,他像一個狼狽而又猥瑣的逃兵在她說完那句“霍別然,現在外麵連朋友也沒的做了”之後落荒而逃。池喬說的對,他就是個慫人,因為一句話就這麼輕易地退縮了。那是,他終究最愛的還是自己,所以做不到破釜沉舟,所以連覃玨宇說的那種一口咬下去就不鬆口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