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確是給位處日本的眾人送去了,也相信他們中的大多數會來。可婚禮觀禮這種噪雜吵鬧的場所,她一直以為像他那麼任性的人是不會來忍受的……所以,她自然認為他……不會來。
但,現在這境況,當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竟然能夠在館生們不知不覺的情況之下潛進來,看來九州會館的安保措施做得還不夠好。”見他不理他,她也不惱,隻是回過身去開燈,然後繼續碎碎念,“不過說來好笑,扇玨說他明日才會把你們帶來,沒想到你今晚就到了。”
他還是不回話,隻是起身,轉回頭來看著她。
大泉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撇開眼:“既然來了,我讓湖姨給你安排客房休息吧。如若因為等我而讓你不耐煩了,那也忍著,近日確實有些忙得離譜。”
他邁開步子,大步流星,沒幾步就到了她的麵前。
小退了半步,大泉驚覺得這樣有點窩囊,遂馬上又大步跨前:“怎麼,想打架?”
虛張聲勢這種事,很多人都做爛了,特別是在雲雀子麵前經常這樣的大泉。
但是,應對這樣的大泉,不是每個人都像雲雀子那樣衝。
至少現在這個大步流星衝過來的男人,馬上就被嚇退一步。
大泉疑惑地皺眉,然後拿起桌上的煙杆,氣勢淩厲地橫掃過去。
在看到麵前的男人狼狽地又退了一步,她咬牙出聲,習慣性應對雲雀的日語終於換成了沉聲的中文:“你是誰?”
好吧,其實,整個事件很狗血。從那個男人偽裝成功到被識破總計不超過五分鍾,而這五分鍾裏,被送來侍寢的美男除了那句“你是誰”,其他的話一概沒聽懂。
館主發話,小的哪敢不從。
被撂倒在地狠揍一頓的美男隻能吐露實情。
末了,安泉直指他的臉:“誰準你長成這個樣子的?!去給我毀容!立刻馬上!”
那人很無辜地開口:“這張臉,本來就是整的……我已經毀容了……”
“誰讓你整的?!”
“……是、是……揚州堂主……”
大泉咬牙切齒,額上蹦出N多井字:“揚州堂主麼……很好——任五湖,你給我滾出來!”
能自由出入泠泉居的,除了大泉,也就隻有揚州堂主。
揚州堂口轄區範圍不大,除卻轄區平日瑣事,也一並管理著安家人日常生活起居、成人禮、婚禮、子嗣繼承及教育等等一係列大小事。
任五湖,請別誤會這個如此男兒氣概的名字的主人會是個彪形大漢。
自九州會館誕生以來,每一任的揚州堂主都是女性,從無例外。
而揚州堂主任五湖,實乃嬌滴滴、美豔豔、風情萬種,年紀和安生差不多大的怪阿姨一枚。
此時,怪阿姨從旁跳出來,應聲:“館主安好,五湖來給您請早了。”笑眯眯地,她絲毫不為安泉的臉色所嚇……畢竟夜半淩晨,算得上是早上了……
安泉臉色鐵青,指著癱在地上的男人:“你又做這種事,我早說了,我不需要!”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呢,館主~”怪阿姨蘭花指一揚,點唇微笑,“本想館主勞累,特別讓他來給館主‘鬆鬆筋骨’的……”
她那句“鬆鬆筋骨”說得甚為曖昧,讓大泉的臉色一陣青白交錯,忍不住咬牙切齒:“我答應過你,會給你一個繼承人,你……你不必這麼緊逼。”
任五湖媚眼微瞠:“你還有臉說,都說你一言九鼎……可這話你年初就說了,大半年下來,連個影兒都沒有……”
“……”大泉無法反駁。
“大泉,並非我逼你。”風姿絕豔的怪阿姨摸摸大泉的腦袋,“女人的青春浪費不得,都已經十年了,你還磨磨蹭蹭,讓人看著就心煩。”指尖複又挑勾起大泉精致的下巴,“你這張臉生的不錯,打小就是個美人胚子,本以為你是四個中,啊不,現在應該是五個了……本以為你是阿生五個女兒中最容易勾搭到男——嗯咳——最容易出嫁的,結果卻隻剩你一個……讓我這個閱人無數的妖精情何以堪……”
“湖姨……那個……”大泉汗顏地看著她垂淚,“那個……我……”
“狡辯不得,雄辯也休想。”橫過來一眼,怪阿姨拖起地上的男人,往門口走去,“以年末為限,如果你再不給我正兒八經勾搭上一個能給你繼承人的男人,別怪我到時候……嗬,你知道我會做什麼的……”
大泉呆在室內,額上一片冷汗。
這次,任五湖整出來的人成功騙過她,那麼下次……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怪阿姨還會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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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為繼承人問題苦惱的大泉,第二天接待從日本來的眾人的時候很是沒精神,而在發現人群中果然沒有雲雀的身影的時候,她更鬱卒了。
甚是無精打采,她找到扇玨,想開口問,但……又有些氣悶地不想自找無趣。
倒是扇玨看了出來,自覺安慰她:“大小姐別惱,就算他不搭我的【鯤鵬】,也不代表他不會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