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臉,大泉無語……扇玨這話,算哪門子安慰呀……
接待完阿綱一行人,她將他們交托到任五湖手上,自己則走向新房,去看今日的新嫁娘。
雖說名義上是安家的養女,但安紓語在館內的地位並不低。
自從重建藏書塔,她將所有資料分門別類重新卷寫並補充完整,替那些因缺失資料而無法詢經據點的堂口順利解了燃眉之急,而之後引發的一連串事件,無不體現出紓語這個活動圖書館的絕妙功用,因此,她的身份地位迅速被館內眾人承認並穩固。
這次,紓語的婚事,是館內僅次於大泉成人禮之後的慶典,提前三個月就開始籌辦,今日終於要禮成,大泉猜測,紓語恐怕會相當緊張。
果不其然。
平日過目不忘的紓語,今天竟然反常地把屋子翻得一團亂,一會兒這個不見了,一會兒那個不見了……讓大泉忍不住噴笑出聲。
“紓語堂姐,你該坐下來,讓她們……”她指著列在門口一字排開相當精幹的專業人士,“讓她們來幫你做。”
“可是一坐下來,我就會緊張到抽搐……”捉住大泉的袖子,她的表情很是驚慌,“萬一我抽搐到口吐白沫那不就糟了……我還是找些事情來做比較保險……啊,對了,我該給你封個紅包的,咦——紅包,紅包我放到哪裏去了……”
看到複又和大包小包開戰的紓語,大泉笑得有些內傷。轉頭,示意專業人士開始搜羅整理,她拽著紓語到內室……談心。
好半晌,大泉終於讓緊張的紓語安靜下來。
“堂姐,現在感覺好些了麼?”提壺,傾茶,大泉將一杯碧螺春推到紓語麵前,“還是,有些事你憋在心裏不好受,想說給我聽?”
兩隻纖細的手在膝蓋上打成一個結,紓語可憐兮兮地看著她:“是有些事……我、我不知道怎麼說……唉……”
大泉淡笑,飲著茶,等她開口。
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網⑨提⑨供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其實,我一直著惱的是……這個婚禮到底應不應該辦。”捧臉,紓語歎了口氣,“你知道的,對琥珀,我不要臉慣了,這次要他以身相許的話說出口,他沒反駁我權當他默認了,可是……”嗓子有點幹,她拿起茶杯一飲而盡,“前段時間,開始籌備婚禮之後,他常在身邊,看到他那麼、那麼誘人的樣子,而且我也不要臉慣了,於是就……呃……我就……”
看她那麼扭扭捏捏的樣子,大泉替她接口:“你就撲倒他了?”
“嘭——”新鮮的人形大蘋果出爐,紓語急忙開口:“撲、撲、撲是撲了……可是、可是……可是……”
紅暈漸漸淡去,她可是了好半天,手指又打成一個結:“可是,琥珀他……他把我推開了。”
大泉突然覺得,嗓子有點幹。
照理說,琥珀當是喜歡紓語的,那麼明顯的表現,連她這個戀愛白癡都看得出來,她當真不懂為何琥珀要推開紓語?
“我料到你也猜不出原因。”紓語看到她大受打擊的樣子反而笑了,“因為猜不到原因,我想了很多。胡思亂想到現在,我才忽然想到,或許,琥珀……還是喜歡大泉你的,所以他才會推開我。而他堅持要和我禮成的原因,大概是那無以為報的兩次救命之恩……”
“胡說。”一巴掌拍到紓語的後腦,大泉神色凜然,“別胡亂揣測,把我也搭進去。”
紓語捂著腦袋,兩眼淚汪汪:“可是……我想不到別的可行性……”
斜裏飄出來一個聲音,柔媚且帶著笑:“我倒是想得到別的可能性呢……侄小姐、館主,日安,我隻是過來看看新娘子準備得如何了,不過看來……有待解決的問題,真不少呢。”
紓語完全沒注意到五湖有些惱的神色,隻是撲過去,拽住她的衣袖:“湖姨,別的可能性是什麼?”
任五湖挑起一邊的嘴角,扯出一個妖嬈又惡劣的微笑,說話也大有鐵口直斷的氣勢:“別的可能性,要我說啊——他當是寡人有疾。”
—————————————————————————————————————
入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流水宴席,大擺三天,吃吃喝喝,也差不多半夜了。
她這個館主坐在高堂的位子上,笑得臉都有些麻木。
回了房,相對起前院的喜慶,她自個兒的房間甚是冷清。
目光掃過屋子的邊邊角角,裏裏外外,都隻有她一個人。
她突然覺得……有些孤單呢。
任五湖怪阿姨那套寡人有疾的理論,成功地嚇住了大泉和紓語。
紓語才不管到底有沒有疾,立刻馬上收拾整理好,準備出嫁;轉頭,大泉看到五湖臉上得意的笑,心下了然——激將法,總是屢試不爽。
可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還是會忍不住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