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唇角自然而然地綻出一抹溫雅的笑,“是三妹妹吧?真是女大十八變,這才幾年,都快認不出來了。要是路上碰見,是再不敢相認的。”
楊佩瑤發現,孟淮相貌一般,可那雙眼生得著實好。
眼窩略微有些凹,凝視別人的時候,眼神格外專注認真。
會讓人情不自禁地沉醉其中,覺得你就是他的唯一。
楊致重將孟淮請到樓上談話,楊佩瑤去找楊佩珊,“大姐好點沒有,中午吃了什麼飯?”
“喝了碗粥,沒胃口,”楊佩珊斜倚在床上,神情仍是懨懨的,“爹回來了?”
“跟姐夫一起上樓了,姐夫來看過你嗎?”
“看了眼,”楊佩珊長長歎口氣,突然握住楊佩瑤的手,“謝謝你,瑤瑤。咱家裏,隻有你明白我。”
楊佩瑤道:“其實我也不明白你到底怎麼想的,可我知道你是我姐。反正不管你離婚還是不離婚,都是我姐。”
楊佩珊眼中有淚光閃動。
楊佩瑤心裏也感覺難受,忽而想起一事,笑道:“姐要是拿不定主意,我告訴姐一個法子,找一張紙折成兩半,左邊寫出姐夫的優點,以後繼續過下去的好處,右邊寫姐夫的缺點,自己能容忍的極限。一條條列出來,大概就明白了。然後跟姐夫平心靜氣地談談,別吵架。”
楊佩珊點點頭,腮旁終於露了笑,“跟個小大人似的,回頭我得叫你是姐了……你姐夫說晚上請吃西餐,然後去看電影?”
“明天上學,”楊佩瑤搖搖頭,“還得升旗,得提前一刻鍾去。我吃完飯回來,你們去看吧。”
吃完晚飯,楊佩瑤帶著楊佩環回家。
路上韋副官笑著談起王大力,“三小姐怎麼不把他要來?”
楊佩瑤笑:“就是個玩笑,哪能當真?再說也怕耽誤他前程。”
韋副官很認真地說:“不是,王大力敢當著都督的麵兒承認,他肯定就是這麼想的。當隨從也不是沒有前程,反而在都督跟前露臉的機會多了,隻要幹得好,照樣得都督賞識。依我看,三小姐應該把他要來,平常在家裏值守,晚上三小姐有事出門就帶上他。”
楊佩瑤猶豫片刻,“我再問問爹。”
回到家,楊佩瑤把明天要上的課簡單預習了下,十點鍾準時上床睡覺。
而幾位姨太太跟楊佩珍她們還沒有回來。
第二天早飯桌上,人便缺了大半,連楊佩珍都沒起。
楊佩瑤問道:“二姐不上學了?”
太太歎口氣,“冬笑上去催兩遍,叫不醒。昨天看完電影又吃夜宵,半夜才回來……一準兒是不去了吧。”
正說著,冬笑從樓上下來,“二小姐說讓三少爺幫她請病假。”
昨天楊承鴻回來得也早,跟楊致重和太太一車回來。
好吧,病假!
楊佩瑤吃完飯,趕7路電車上學,下車時,看到了那個剃著板寸,叫做程信風的隨從。
就在電車牌旁邊等著。
程信風手裏拿隻袋子,態度非常恭敬,“三小姐,會長吩咐交給您。”
楊佩瑤道謝接過,急匆匆走進學校。
到了教室,打開來瞧,裏麵放一支派克金筆,兩盒鉛筆還有一摞繪圖用的紙。
最上麵那張繪著表格,類似前世的課程表,卻比課程表詳細得多。
從星期一到星期天,一天二十四小時,全都做出規劃。
諸如,幾點起床、幾點吃飯、幾點上學,再然後幾點放學、幾點回家、幾點睡覺都精確到分鍾。
從晚飯後七點到睡覺九點半的大塊時間,用醒目的字體寫著“學習”兩字。
星期天也是,上午、下午和晚上,全部是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