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下來,地上衣服上全是米粒,楊佩瑤也不嫌麻煩,頓頓換衣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再如,剛倒出來的茶不能碰。
楊佩瑤會握著顧寧遠的小手,讓他感受茶杯的熱度,知道什麼是燙。
還有,顧寧遠玩過的玩具,用過的紙筆,楊佩瑤一定會花上好幾分鍾的時間陪他放回原處,而不是讓吳嫂子收拾。
到現在,顧寧遠差兩個月才滿三歲,很多事情能夠親力親為了。
徐萍也是感慨頗多。
她知道顧夫人疼愛楊佩瑤,卻不知婆媳兩人感情會這麼好,好到願意親自替她梳頭。這比起親母女也不遑多讓吧?
她也不知道孩子是要這樣教導。
她娘家的幾個侄子侄女都是奶娘帶的,個個嬌氣任性,在家裏幾乎要吵翻天。
徐母並不在意,說孩子小不懂事,長大去了學堂就好了。
徐母縱容孫輩的胡鬧,待兩個兒媳婦卻很嚴厲,時不時指責她們言行不妥或者處事不當。
顧家卻恰恰相反。
徐萍嫁給顧平瀾兩年有餘,顧夫人從未給她甩過臉子,甚至重話都不曾說一句,更遑論當著人前指使她往東或者往西。
而她月子期間,徐母卻沒少挑剔顧平瀾。
徐萍抿抿唇,想起適才顧平瀾問她的兩句話。
他說:“你想想,假如我娘對你挑三揀四,樁樁件件看不順眼,你心裏什麼想法?再假如,我娘當著一眾賓客指責你娘,你又是什麼感受?”
徐萍答不出來。
她原先隻是以為徐母性子直爽不見外,設身處地想一想,才明白被指責的人會是多麼尷尬。
如今看到顧夫人跟楊佩瑤和睦的情景,更生感觸。
在娘家,可能徐母永遠不會跟嫂子這樣親近。
除夕夜,顧夫人準備了好幾個紅包,不管大人還是小孩,都是八個現大洋。
楊佩瑤很高興,樂嗬嗬地說:“我最喜歡銀元了,塞進洋鐵罐子裏,聽著嘩啦啦的響聲,心裏特滿足,要是掂起來沉手,就更好了。”
顧夫人笑道:“趕明兒讓自新給你換一箱子,盛滿十隻鐵罐子。”
楊佩瑤扯了虎皮當大旗,扯扯顧息瀾衣袖,“聽見了唄,這是娘親口吩咐的,別忘了。”
顧息瀾睃她兩眼,目光溫柔。
孩子們熬不住夜,不到九點就睡了,大人們也沒精神守夜,早早回屋休息。
楊佩瑤窩在顧息瀾肩頭,聽著外麵零零星星的鞭炮聲,輕輕歎了口氣,“我覺得娘今年的精神明顯不如去年了。剛才嗑瓜子時,就看到娘閉著眼在打盹兒……是不是平常帶孩子太辛苦了?”
顧夫人剛五十歲,放到前世,還很年輕,不到退休的年齡,還沒開始跳廣場舞。按理說,不應該這麼萎靡不振。
顧息瀾道:“過完年我請個郎中診診脈,往後我多在家裏照看著。”頓一頓,又道:“我跟阿平說說,讓他……少惹娘生氣。”
言外之意,顧夫人情緒低落跟顧平瀾脫不開幹係。
楊佩瑤覺得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卻沒挑明,隻道:“今年畢業,我也在家裏陪著娘。”
“你不是想去金陵學美術?去學吧,家裏有我。”
之前高考,楊佩瑤就想考美術係,可臨考前懷了孕,而杭城大學又沒有這個專業,所以投機取巧考了英文係。
從長遠來看,她是要把服裝設計作為主業,這樣學美術就很有必要。
金陵美術學院可以招收短期學生,就是在美院集中培訓兩個月後,自己回家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