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采不禁隱隱擔憂。
喬宇川說過不看重成績,但她,總還是希望他能拿獎。
按照卡片上的號碼,顏采在二層找到自己的座位,此時離頒獎開始的時間尚早,劇院裏的人也不多,有穿著燕尾服的侍者在向已經入場的貴賓提供濕巾和香檳,顏采喝了一杯酒,向喬宇川傳了一條詢問他是否入場的信息,很快便收到了回應,喬宇川讓她朝樓下看,她走到二層的最前方,朝樓下的會場看去,在最接近舞台的那一排,有個個子高挑的男人正朝她這個方向揮手。
她情不自禁也跟著揮了揮,直到有侍者過來提醒她把手機關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原本稀稀落落的會場也漸漸坐滿了人,隨著燈光逐漸變暗,一個宏偉的男聲以“LadiesandGentlemen,welcome!”做了一通簡短的開場白,頒獎典禮終於正式開始,劇院最前方舞台的幕布緩緩拉開,露出五光十色的光影,數名舞者從後方接連跑出隨著動感的電子樂劇烈搖擺著身體,簇擁著一個穿著亮片短裙,豔紅色高跟鞋的女歌手高歌入場。
開場舞天後級歌手強勁的爆發力讓整個劇院的氣氛極短的時間內就達到了頂點,這也是鑽石獎的一貫作風,靠著大牌撐起氣勢,也隻有大牌才有在這個舞台表演的榮光。
顏采合上眼睛,靠上椅背。這樣的場麵對期待萬分的歌迷來說不可錯過,但對她就少了些吸引力,不如趁著這個機會養養神,也好在接下來要持續好幾個小時的典禮上不打瞌睡,最佳單曲的評選可是在很後麵。
由於坐在第二層的關係,再激昂的音樂聲到她耳邊時也變得婉轉,給人休憩平添了許多幫助。等顏采再睜眼開始,頒獎禮已經過去了一半,舞台上正在宣布最佳live的獎項,獲獎的歌手與主持人親吻,接過獎杯,發表千篇一律的答謝詞,還不忘抽泣兩聲抹抹淚水。
“總是這樣的程序,的確容易讓人打瞌睡。”
顏采聽見身邊有人這樣說,她側過頭,看著鄰座的女人。
正文 62前進維加斯(4)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她身材瘦削,穿著一條黑色的連身的垂地長裙,胸口別了一枚鑲嵌著祖母綠的胸針,頭發幹練地梳到腦後綁成馬尾,臉上是冷淡的表情,兩道修得纖細的眉毛含著一股銳氣。
察覺到顏采在看她,女人也轉過頭來與她對視。顏采仔細打量那張並不算年輕的臉,覺得似成相識可又並不認識,她細細回憶了片刻,用疑惑的聲音吐出兩個字:“關荷?”
女人纖細的眉毛揚了揚,臉上的淡漠轉變為驚訝:“你認識我?”
“我見過你的照片。”
不錯,這個人是關荷,顏采忘不了她曾經見過那張寫著“關荷攜宇川1995年攝於北京”的照片,雖然同照片上的人相比,她臉上已經有了掩飾不去的歲月痕跡,但眉眼間的神態卻未見絲毫改變。
喬宇川才說他的母親想見自己,並且拋出了以拿獎為交換的賭注,顏采本正舉棋不定,現在倒好,這位長輩就像早就探聽好了一樣直接在最不恰當的時機出現在她麵前,沒準還欣賞了半天她的睡姿。
“對於我在這裏,你很驚訝嗎。”關荷似乎看出顏采心中所想,輕輕一笑:“這並不奇怪,你戴在手指上的貴賓通行證,就是我給喬宇川的,不然以他現在的本事,想從主辦方那裏弄到一個貴賓作為可不是那麼簡單。”
顏采想稱呼對方“阿姨”,或者“伯母”,又拿不準對這樣一個打扮考究的女人說出那種話會不會惹得她翻臉,女人最在意的到底是自己的年齡,權衡半天,顏采還是隻輕輕說了一句:“看來您在這裏的人脈挺廣。”
“也不是我人脈廣。”關荷彈了彈膝蓋上本不存在的灰塵:“喬宇川的繼父做海運生意,小有所成,認識的朋友自然也要多些。”
“哦。”顏采應一聲,拿不準關荷突然出現在這裏是什麼意思,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這位長輩是單純來看典禮,必然是轉成來找自己的,但要說她找自己的目的,顏采卻又不好猜測。
“你。”關荷眯著眼睛,目光在顏采周身上下掃視了一通:“你,今年多大了?”
顏采答道:“27歲。”
關荷點點頭:“看來是真的,喬宇川說你大了他四歲,我還不相信,隻是從外表看著,你比實際年齡要小一些。”
“許多人的年齡都和外貌對不上。”顏采微微一笑:“比如您,就一點看不出能有喬宇川那麼大的兒子。”
她不動聲色地拍了個馬屁,也是想試探這位“伯母”對自己的態度到底如何,結果關荷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隻說:“這裏說話不方便,你跟我來吧。”,然後她站起來,朝劇院外走。
舞台上那位獲得了最佳live的女星已經開始了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