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模樣一時半會停不下來,顏采合計了一下時間,覺得應當不會錯過喬宇川的獎項,便也起身跟在關荷後麵。兩人出了大廳,關荷一路帶著她走進了劇院三層的休息間。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關荷說:“這裏就要安靜多了。”
“我這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您要是有什麼話不妨直說。”見周圍無人,顏采也索性開門見山道。
“你不要想得太多,我並沒有惡意。”關荷微微勾起嘴角:“我也僅僅是好奇,想要和你見上一麵,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女人居然會讓我兒子提出準備結婚的念頭。”
顏采不動聲色地撅了撅嘴,心中已把喬宇川罵了千萬遍。
這小子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亂,自己胡言亂語就算了,家長跟前也不放過。
跟關荷這類長輩比起來,顏采顯然更喜歡麵對顏太太那類長輩,籠統了說,類似顏太太的傳統中國長輩,顏采可以很輕鬆抓到她的想法,也能在極短的時間裏找到完全的應對之策,可對於關荷這類的fashionstyle,她就要棘手許多了。
這樣的女人,年輕時出國,嫁的又是有錢的老公,在國外聲色犬馬的場合浸淫了幾十年,腦子裏稀奇古怪的想法同年輕的小姑娘比毫不遜色。
“他隻是隨便說說,您不必當真。”
“我當然不會當真。”關荷又笑了一下:“因為我知道你們不可能會有結果,隻是對他那股鬧騰勁有些無奈。”
顏采眼皮子跳了跳:“excuseme?”
“顏小姐,難道我說錯了嗎,我倒覺得你會讚成我的想法。”關荷繼續道:“年輕的時候,多談幾段戀愛,多玩玩,理所應當,但做什麼事情都該懂得分寸,玩過火了就不好了。就拿你和喬宇川來說,喬宇川那孩子,性子直,脾氣倔,總是認定了一樣東西就覺得一定是那樣,但顏采,你該比他成熟些,既然玩夠了,就不要再纏著,耽誤大家的時間和功夫。”
顏采搖搖頭:“我不懂您的意思。”
“雖然知道這樣很失禮,但是我還是要說,知道喬宇川和你在一起後,我托朋友在國內觀察過你。你年輕,漂亮,有自己的事業,至於感情經曆,怎麼說呢,也挺豐富。”關荷微微側起送身子,曲起右手撐住臉頰:“也就是因為太豐富了,我總是提醒吊膽,怕喬宇川在你身邊會被騙。”
“您覺得我會騙他?”顏采冷笑一聲,顏太太初見喬宇川是懷疑喬宇川是騙子,現在自己見了關荷,竟然也成了騙子。
“我隻是打個比方。”關荷擺擺手:“有一類女人最不好掌控,他們經曆得太多,往往看事情也透徹太多,這樣的女人或許能成為一個好情人,但絕對不可能成為一個好妻子,例如顏小姐你。不管你信還是不信,在看了你的那些資料後,我仿佛從你身上看見了過去的我,你很清楚自己需要什麼,並且能朝著自己需要的方向去努力,冷血,果斷,隻要發覺某件東西對自身無益了,拋棄起來也是毫不猶豫的。”
“所以呢。”
“所以我才說你和喬宇川不可能有結果,你們從各方麵來說都不適合,而且你隻要在他身上找不到新鮮感了,肯定會離開他。”
“我不會。”
毫不猶豫吐出這三個字的時候,顏采都驚訝了一會。
“哦?”關荷揚了揚眉:“難道你肯為了他,放棄自己的事業?”
“我不需要放棄自己的事業。”
“你需要,如果喬宇川以後回到父母身邊生活的話。”關荷的聲音忽然冷淡起來,隱約透出一股高傲的威嚴:“我了解我兒子的性格,也知道他需要什麼樣的女人,在我眼裏,適合他的妻子,首先在性格上就必須與他契合,是契合,而不是掌控。顏小姐,你覺得我會把他交到你這樣有強大掌控欲的人手裏嗎。”
這話若被別人聽起來,絕對無法想到他們所形容的不是一塊孩子而是一個男人,顏采也發覺這通談話未免太滑稽,這就是關荷一開始的打算,她不過就是簡單地想讓她離開他。
“你想讓我主動提出分手。”
“再拖下去,造成的傷害也就越大,我聽到他提出想要和你結婚的時候,真是嚇壞了。”關荷重新用優雅的語調說:“顏小姐,你雖然嘴上不承認,心底想必也清楚你和喬宇川的差距,與其這麼拖著,倒不如早早了斷,對大家都好。”
“說道對喬宇川造成的傷害,我真的認為我還比不上你的萬一。”顏采卻站起了身:“到了這個時候,你身為母親,懂得要關心自己的孩子,為他未來算計考量,那麼當年喬宇川還小的時候,你做什麼去了?”她盯著關荷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和他在一起,是因為和他在一起我開心,我安心,我喜歡他,我會關心他的身體,也會關心他的喜好,而你這個做母親的呢?在我剛認識喬宇川的時候,他告訴我他其實是一個差點生不下來的孩子,我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打算在還是胎兒的時候就拋棄他,當然最後你沒有這樣做,可你明明知道他是早產兒,身體比一般人都弱,卻在生產之後把他扔在國內,自己瀟灑出國再婚,等長大了才將他接回身邊,你那廉價的母愛又有多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