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製度。她的丈夫是個英國上尉,某個侯爵的孫子,盡管這在我看來有些單薄,似乎已經足夠讓她趾高氣揚了。
“……如果不是因為我與這個女孩的教母,曼切斯特公爵遺孀夫人,之間的良好關係……”
我知道的也不多,我上次前來英國是一年前的事了,那時佩吉夫人為我安排了蘭斯頓侯爵——他的確很有潛力,長得也不錯,在英國的外交界有著光明的仕途,是當年倫敦社交季上最搶手的單身漢之一。
康斯薇露解釋著,伊莎貝拉專注於聽著她在心中響起的話語,都忽略了佩吉夫人正在說些什麼。
從這一點上,可見她的確有不小的影響力。據安娜說,佩吉夫人似乎與威爾士王子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一個舉足輕重的位置這才在上流社會中為她留了下來。
康斯薇露的話語到此便戛然而止,她也與伊莎貝拉坐在同一張墨綠色天鵝絨的長椅上,以一種伊莎貝拉正在極力模仿的更自然優雅的姿態,盡管後者認為那是因為康斯薇露的靈魂沒有穿著緊身束胸的原因。
“……如果我要再次將這個女孩帶入倫敦社交界,”佩吉夫人仍然在繼續說,而伊莎貝拉已經對話題進行到哪兒感到迷茫了,“她至少要具備一定的競爭力。服飾,比方說。倫敦比她漂亮的女孩實在是太多了。”她帶有一點不屑地加上了最後一句。
太多了?伊莎貝拉差點想要向眼前這個裝腔作勢的女人豎起一根中指。在她眼裏,康斯薇露的長相哪怕與安妮·海瑟薇——伊莎貝拉自認為這兩人的長相有幾分相似——比較起來也毫不遜色,更不要說她身上那高雅清麗的氣質,遠比眼前這佩吉夫人更加凹凸有致的身材——
謝謝。聽到她的想法,康斯薇露忍俊不禁,輕輕笑了起來。盡管我不知道安妮··海瑟薇是誰,不過還是謝謝你。然而,伊莎貝拉,我認為你的想法該有所改變了,這是你的模樣與你的身材了,記得嗎?
不客氣。伊莎貝拉在心裏說,她還沒完全適應自己已經是這具美好□□的主人這個事實,她還在潛意識裏把自己當成一個容貌不起眼的華裔女孩,隻是在為自己的漂亮朋友出頭而已。
“一切都聽您的。”威廉這時開口了,表現得就像一個對女兒的婚事無比關心的盡職父親。然而一想起來他支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某個英國的公爵不過是因為這樣不僅能給自己將來的生意拓展帶來說不盡的好處,還能換取艾娃同意不帶走更多的財產而已,就讓伊莎貝拉感到無比的惡心。
“我已經替康斯薇露在巴黎訂購了全新的服飾,公爵閣下一定會被她所吸引的。”艾娃帶著一點討好意味說道。然而這又是一件令伊莎貝拉無比憤怒的事情。她沒有選擇的丈夫的權力,倒也罷了,可事實是她就連選擇自己想要什麼樣的衣服的權力都沒有。在過去的二十多天裏她充分體會到了艾娃是個控製欲有多麼強烈的母親。她以前還嫌棄過她的母親陳晚晴對她的管教相比起其他美國家長有些過多,沒有給予她和其他美國孩子一樣的自由,如今想起來,她的母親與康斯薇露的母親之間的區別好比一個打瞌睡放牛的牛倌和一個刻薄的監獄長一般。
“很好,”佩吉夫人點了點頭,“我們可不希望再有像蘭斯頓侯爵那樣的事件發生了,不是嗎?”
“當然,佩吉夫人。”威廉微笑著回答,“這一次我可不會再縱容我的女兒了。”
“我理應期望。”佩吉夫人說,站了起來,搖了搖她麵前桌子上的鈴——以她的屋子大小來說,這已足以召喚來一個男仆。“能請你送範德比爾特先生,範德比爾特太太,以及範德比爾特小姐離開嗎?”她吩咐著那個循聲而來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