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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報道將這個原本隻在牛津郡範圍內傳播的案件推上了風口浪尖,明天——不,甚至今天下午,他就能在其他的雜誌媒體上看見利用馬爾堡公爵家的女仆謀殺案來吸引眼球的諸多報道,在慈善晚宴的前夕爆發出這樣的負|麵|新|聞,自然是對家族不利的——

然而,這個想法已經無法在阿爾伯特心中激起任何波瀾。

艾格斯·米勒的生存概率又上升了不少,他的妻子漂亮地打贏了一場輿論仗——這才是阿爾伯特如今唯一在意,也是唯一能讓他露出笑容的事情。

他收起了報紙,站起身來,扔下了隻匆匆吃了幾口的早餐,想要去恭喜他的妻子,如果說的話,還有幾分迫不及待。

但是,已經有人趕在了他之前——

“老實說,公爵夫人,我從未想過您的確能做到您所說的這一點,這篇報道裏的喬治·斯賓塞-丘吉爾先生是您吧?以一個貴族的——但又不是非常貴族的——男性的角度來發表這些言論,這的確是巧妙的一招。”

“我必須告訴您一些實話,公爵夫人,在這之前我從未想過這個案件還有任何獲勝的可能性,我僅僅是在盡我作為一名被雇傭了的律師的職責罷了。然而,您不屈不撓的努力,您為這個案子所做的一切——如果您不認為這麼說是一種冒犯的話,公爵夫人,您令我想起了年輕時的我。而慚愧的是,即便是如今,號稱有了接近三十幾年經驗的我,竟然想不出利用輿論來操縱陪審團成員的意向這麼一個絕妙的辦法。”

“事實上,有幾個您在這篇報道中提到的點,我認為可以用在艾格斯·米勒的辯護上。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去書桌那兒坐下繼續討論這些,那兒還有幾本參考書籍我想翻一翻,以防我想錯了。噢,公爵夫人,我不得不說,這就像回到我年輕的時候,為一個被冤枉的犯人尋找能證明他清白的證據一般。您絕不會猜出那時候我做出了怎樣瘋狂的事情——”

站在門外的阿爾伯特放開了扶著虛掩房門的手,改為輕輕將它關上,轉身離開了。如今還是不要打擾那正興致勃勃地想要從相關法律書裏找到突破點的兩人比較好,他心想。

他的妻子果然還是憑借著自己的能力,成功贏得了哈裏斯的尊重。

這一點讓阿爾伯特禁不住微微笑了起來。

“愛德華。”走下樓梯的他恰好看見正監督著仆人向宮殿內搬運搭建樂隊演奏舞台材料的老管家,便呼喚了他一聲,本意是想要囑咐他先別去打擾公爵夫人與哈裏斯,然而,等愛德華轉過身來,阿爾伯特這才發現他的臉色灰白灰白的,似乎還有點發紫,不由得暫時將意圖放在一旁,走上前去關切地詢問道,“你是不是太過於勞累了,愛德華?這些事情你該交給伍德去做的——”

“我沒事,公爵大人,現在宮殿裏最優先的事宜是完美地做好慈善晚宴的籌備工作——這將是一個有王子殿下親臨的宴會,對公爵大人您未來的政治仕途無比的關鍵,說什麼也不能出半分差錯,我可不放心將這麼重要的事務交給伍德去做。”

阿爾伯特遲疑了一秒,他想要告訴愛德華這個慈善晚宴實際上已經不再重要了——或者至少也不如過去那般重要了。自從王子殿下也要參加的這個消息悄悄地在英國上流社會泄露出去了以後,有不少阿爾伯特從未想過能邀請得到的,在上議會中擁有不小的影響力的貴族親自寫信給他,委婉地表達了也想要前來的心願;發出去的邀請回複則如同雪花一般飛向布倫海姆宮,如今這個宴會的賓客名單已經比他原來預想的要充實了許多,倘若說之前這場慈善晚宴的目的不過是為了讓他能打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如果可能的話,得到一些父輩昔日同僚的支持的話,如今倒真的演變成了一場政治的狂歡宴會。隻是,這些好消息之於阿爾伯特的意義已經減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