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下其他到的感情。
“因為,注視著那個固執,衰弱,散發著奇怪味道的女人,你會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將來會步入與她一樣的道路,而那是一個會令任何人感到厭惡的想法。倘若說這樣還不夠的話,那就是在你意識到即便時光已經讓你足夠成熟,足夠強大得能與她分庭抗禮,在感情上你已經不會允許任何人對你指手畫腳是,卻仍然不得不遵守她告訴你的每一句話,隻因為這個女人是你的母親的時候,你的心就會被厭惡淹滿。相信我,康斯薇露,你之所以還沒感受到,那是因為你還沒活到我這個歲數。”
伊莎貝拉不知該對這樣的評論作何回複,不過,它們聽上去與其像是路易斯公主在尋找理解,不如說她隻是需要一個聽眾,而她看上去似乎對伊莎貝拉保持的沉默十分滿意。
“我並不像晚餐前我與女王陛下爭辯時所表現出的那麼堅決地反對我母親的思想,康斯薇露。我知道她說的是對的,而我也親身體會到了這個社會對具有我這般思想的人的不友好之處。因此,我想你可以理解為什麼我會想要與你談談,甚至不惜讓我的母親提前對公爵閣下的邀請——知道在下一代中,分享著與我相似追求的女性如今的看法,對我來說至關重要,因為這至少可以讓我判斷這個世界是否向‘準備好了’又接近了幾步。”
如果她想知道真正的,屬於這一代人的想法的話。康斯薇露在伊莎貝拉心中開口了。那麼她隻會感到極端失望,因為我讚成女王陛下的看法。
你為什麼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伊莎貝拉震驚地問道,表麵則裝出了一副正在沉吟的模樣,為她與康斯薇露的談話爭取了幾秒鍾的時間。
我害怕那會打擊到你的動力,伊莎貝拉,你是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那些來自於一百年後世界的做法與思想推廣到1895年,而我們又剛剛經曆了艾格斯·米勒的案件——
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讚同女王的看法。我以為跟我相處了這麼久,在這件事上你至少會——
更為激進一些?康斯薇露聲音透出了一點無奈。伊莎貝拉,我在哈佛念了一年的書,隻要那一年的記憶一直存在於我的腦海中,無論我與你相處多久,我的想法也不會被動搖的。倘若幾乎可以說集中了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男人的殿堂中都仍然存在著根深蒂固的歧視,你又怎麼能期待社會的其他階級會有所不同呢?
對了,金字塔頂端的男性!
伊莎貝拉激動地在內心喊道,向仍然在等待著她的回答的路易斯公主看去,“您與女王的想法,在我看來都有一定的道理,”她說道,“女王陛下之所以會認為這個世界還未準備好麵對公主殿下您的教育係統,亦或者是我的慈善協會,是因為她作為這個國家名義上的最高統治者,她著眼的永遠是如何才能最好的在這個時代生存下去,因此她自然會反對任何可能會威脅到群體現況的作法——而您與我,我們走在了時代的前端,自然會希望是時代來追上我們,而不是我們倒退以適應。隻是,無論是哪一種,我們都太將目光專注地放在了女性的身上,而忽視了整件事的本質。這個時代之所以會拒絕我們,是因為我們的做法不僅不會給社會的既得利益者——男性,帶來任何的好處,反而會損傷他們目前具有的地位。”
“難道你認為我們能說服這個社會的男性,我們如今正在做的一切實際上也能對他們有益處?”
路易斯公主挑起了眉毛,問道。
“當然不可能。”伊莎貝拉迅速回答道。她內心很清楚,這個時代的女性的權益被男性吞噬了太多,與現代的平權運動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完全無法形成“你們要是願意支持去弓雖女幹受害人汙名化,我們也願意支持男性弓雖女幹罪判刑程度與嚴厲程度與女性同等”,亦或者是“你們要是願意分擔一半撫養孩子的義務,我們也願意為你們去□□爭取男性產假”的局麵。最貼切的形容,也隻能說是從狼的喉嚨中扣出他們吞下的生肉,無論如何也無法讓狼群相信這種行為實際上對他們有益處,“我們能做到的,就是讓少數有名望,有權勢,有地位的男人站出來公開支持爭取更多的婦女與兒童的權益。這些人代表著分得了最大蛋糕的社會階級,他們要是有了願意做出讓步的表示,那麼剩餘的男性也就沒有了反對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