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中,穿過雙手,淌進了梅的心間。
“我在晚飯後,去了馬廄中找到了今日載著公主殿下還有其他賓客前來的馬車夫們。而他們告訴我,馬爾堡公爵與公爵夫人的馬車是與大家一同離開的。然而,等到他們離開愛丁堡,走上大路時,公爵與公爵夫人卻一直沒能追上他們——哪怕中間有一段路十分平坦,前後500碼距離之內的馬車都能看到,而按理說,公爵與公爵夫人的馬車絕不該離他們那麼遠。”
“也許他們的馬車在愛丁堡就出了故障。”羅克斯堡公爵說。
“即便您的假設是真的,公爵與公爵夫人也會給羅克斯堡郡郵局發一封電報,好讓您知道他們出了什麼事。我了解公爵夫人,倘若她沒法及時趕來弗洛爾城堡,她一定會想辦法通知這兒,好不讓城堡裏的人平白無故地為她擔憂。”
“但是,她也有可能是在半路上求助了一戶獨居的獵人,這麼一來便沒法通過郵局的電報或電話聯係到這兒了。”
“那又該如何解釋公爵夫人的馬車無緣無故地落後了公主的馬車那麼遠——”
“也許馬車臨時需要更換一匹馬,這不是什麼需要發電報說明的事件,卻有可能造成半個小時以上的延誤,使得他們無法趕在天氣變得十分惡劣以前到達城堡。”
羅克斯堡公爵沒有絲毫不耐煩。梅知道他所提出的可能性都也許會是如今的事實,但她還有一個深埋在心底的原因沒有說出——盡管她深愛著眼前這個男人,她並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在這件事上相信對方,她懷疑康斯薇露正在提防某個貴族,而羅克斯堡公爵則可能出於各種原因,與那名貴族身處同盟,而她不想令得他為難。
她第一次意識到有人試圖陷害康斯薇露,是當她在倫敦聽說了一則公爵將她贈送給艾略特勳爵當做情婦,而以此換取政治地位的流言時。她開始對此秉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畢竟她也看了那篇由博克小姐撰寫的報道。但隨即她便意識到,以康斯薇露在曼切斯特公爵遺孀夫人的晚宴上展示出的性格而言,她是不可能同意自己的丈夫將自己像一件貨物般賣出的。
但這的確是一個惡毒至極的傳言,也證明了如果它是被刻意散播出去的,那麼主謀者對康斯薇露所抱有的心▓
這個不同尋常的名字引起了瑪德的注意,除了她以外,幾乎沒有任何其他人知道這是公爵夫人采用的假名。但是,如果這與公爵夫人有關,對方為何不直接說她的稱謂呢?
她疑惑地想著,終究還是收回了踏在台階上的腿,向史密斯先生的辦公室走去。“這通電話是昨晚10點多的時候,由一位叫做梅·格雷特的小姐打來的,她希望你聽到這則留言以後,馬上致電蘇格蘭羅克斯堡郡的凱爾索郵局。”
“她詳細說了是什麼事嗎?”瑪德不由得更加迷茫了,梅怎麼會有任何關於公爵夫人的緊急事件要告訴自己呢?後者此刻應該在溫莎城堡中,接受著女王陛下招待才是——不過,她昨天倒是聽說溫莎城堡中似乎出現了一名入侵者,也許這就是梅打電話過來要告訴她的事情,瑪德想著,有些不情願地拿起了聽筒,一邊向接線員報著地址,一邊焦躁地透過玻璃盯著走廊上的落地鍾——還有20分鍾,她與主編的會麵就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