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著送來了阿爾伯特的回複。
“真的?難道這就是範德比爾特家的絕招,當銀行要求拿出可以信任貸款的憑證時,你們的所作所為就是衝上去親銀行負責人一下嗎?我希望你不會對艾略特勳爵使用相同的一招,因為我的確認為他在有關恩內斯特·菲茨赫伯事情上的看法是正確的。”
伊莎貝拉當然可以直接否認,而不做任何解釋。但那意味著她眼前這個可憐的女仆還得為著公爵與公爵夫人之間的拉鋸戰白白多跑幾趟,因此伊莎貝拉幹脆地寫下了自己的答案——
“那隻是為了讓你明白,如今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不再是過去那般相互算計,彼此都計劃著要如何不擇手段地讓另一個人成為自己囊中的獵物的階段了,我們可以信任彼此,那個親吻不過是表示親密的一種證明。而真正重要的事情是,我認為,既然我們已經為喬治·斯賓塞-丘吉爾安上了一個法學院的背景,我們不妨讓他也涉入這個案件,這不僅能夠再一次樹立起他為女性的權益而戰的形象,還能如同艾略特勳爵所預料的那般,摘除路易莎小姐這個心頭大患,你認為呢?”
回複很快就送來了。
“在你答應——乃至於動手做任何事情之前,我需要再與艾略特勳爵談一談,甚至可能與路易莎小姐。
P.S.
我認為公爵夫人你還可以再斟酌斟酌你的回答,為了你所提到的,我們如今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著想。在那之前,我不認為還有任何使用這種通信方式的必要——想必這也是女仆真實的內心訴求。”
第158章 ·Albert·
阿爾伯特很清楚, 一直看著火上的水壺,是等不來燒開的一天的,因此, 他沒有再就那個親吻的含義過於為難自己的妻子。
至少如今他已經知道,自己此前讓對方愛上自己的努力並未白費, 那些他為妻子做出的讓步與理解, 盡管當時並非是出於這樣的理由,卻使得康斯薇露心中的確逐步對自己有了感情,而且——每每想起這點, 即便冷靜自若如阿爾伯特,也會情不自禁地有些得意——是足以使她主動親吻自己的程度。
他原本以為, 在自己停止刁難康斯薇露以前, 還能像他在印度打獵時, 用生肉逗弄野豹一樣與她玩上幾個回合, 但他遺忘了這是自己的祖母教導出的徒弟,在紙信傳書停止之後, 輕易便被對方學到了足夠的教訓, 反過來將了他幾軍——其中最讓阿爾伯特惱羞成怒的一次,是在走廊上。
那時, 康斯薇露才從書房中出來, 身後即是死路, 退無可退。因此在幾秒內流露出了一副驚慌失措,嬌羞又不忿的可愛模樣,隨即, 便又強裝著鎮定,開始與自己商討著一些與補選有關的事宜當然,事後想想,阿爾伯特便知道那絕對是假裝出來的。
可當時的他並未識破對方的詭計,還緩緩欺近對方,想要製造出與除夕夜一般的曖昧氣氛,好逼出對方先前的害羞神色。康斯薇露,就在氣氛的醞釀達到極致時,突然狡黠而譏諷地問了一句。
“公爵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無論是他,還是康斯薇露,自然更樂於看到對方先承認對自己的感情這一點。而他盡管毫無防備,卻又不肯露怯,隻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妻子伴隨著他臉上尷尬神色浮現的同時悠然自得地離開了。
當然,在這場為期幾天的無聲較量中,阿爾伯特怎麼也不會承認自己是潰不成軍地落敗逃走的,不再為難康斯薇露的決定與此更加沒有半點的關係。
不過,好在的是,有另一件事情吸引了他的妻子的注意力,使得她幾乎忘卻了他們還處於相互避開的情形中——既然要參加補選,那麼康斯薇露就得為自己指定一個代理人(agent),唯有這個人有資格利用獲取的選舉資金為選舉活動付賬,同時還將負責一切與補選有關的事項,例如拉票與計數,等等,是一個對參加補選的候選人而言極其重要,不可或缺的一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