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段(1 / 3)

她想要告訴他,他所為她做的一切,其實她都明白;沒有他,她不可能做到任何一件事情——範德比爾特學校,艾格斯·米勒與海倫·米勒的案件,慈善協會,成為喬治·斯賓塞-丘吉爾,乃至於參加補選,還有得以參與進南非殖民地的事務。作為一個成長於這個她眼中的“落後年代”的男人,他實際上有著她遠不能及的開闊胸懷,去接納所有那些不可思議的想法,去忍受她的幼稚不成熟。

她想要告訴他自己有多麼的愛他,有多麼地不願意他離開,有多麼渴望能與他一同走完這一生——這一段無論如何,也要讓他掉一兩顆眼淚才行。

然而,沒有哪一部電影,哪一部電視劇,哪一部中的片段情形,能用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伊莎貝拉又不想在這種關鍵時刻借用康斯薇露的文采。她又氣又羞又急,隻恨不得把阿爾伯特的手掌搓破一層皮,仿佛這樣就能有什麼幫助似的。

*

“好了,好了,伊莎貝拉,我知道你想告訴我些什麼。”

看著眼前這頭小豹子暴躁的模樣,阿爾伯特哭笑不得地反握住了她的手,抬起放在嘴邊,連同著那隻還捂著自己嘴巴的手印下一吻。這讓她的動作停下了,可仍然把自己的腦袋低低地埋著,並不願抬起頭來看他。

“That”,“is”,“not”,“enough”,“not”,“as”,“romanic”,“toug”,“lovely”,“as”,“yours”。

那不夠,不如你之前的那般浪漫,感人,而又可愛。

她氣哼哼地在他的掌心寫下。

阿爾伯特不得不承認,就他剛才從手掌上念出的幾句話的水平來看,伊莎貝拉說的的確是真的。

“你想從頭再說一遍嗎?”他問道,當然不介意聽自己的妻子再告訴自己一遍她愛他。

思索了幾秒種後,她抽出了自己的手指,阿爾伯特趕忙把左手伸了過去,但是等了半天,卻隻等來一句泄氣地“隻要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就好”。

即便隻能瞥見她的一絲臉頰與半個耳朵,阿爾伯特也看得出她對於沒法用煽情的話語表達出自己感情的懊惱。她能在上百個人麵前毫不膽怯地揭穿普威爾市長的真麵目,也能鎮定自若地麵對一群拿著雞蛋與番茄隨時準備丟到她身上的民眾,卻偏偏在此刻詞窮了。

作為一個會陪著妻子半夜見鬼的好丈夫,阿爾伯特感到自己必須在此刻做點什麼。

“我希望你知道一點,那就是你對英國男人而言真是個折磨。”阿爾伯特極其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輕聲說著,將那個躁動的毛絨腦袋拉回自己的下巴下方,在伊莎貝拉把自己的頭發剪短以前,他從未想過這樣富有男孩子氣的發型也一樣能夠如此有魅力地呈現,讓他總是忍不住挨蹭著那柔軟而又帶著香氣的發梢,讓自己的手指像從樹林間穿過的馬匹般陷入發絲之中——

“聽著,即便你不以莎士比亞式的華麗詞藻,雪萊般優雅流暢的文采來訴說你的感情,也並不妨礙我明白你對我的感情之真切——我向你訴說那個故事,目的也並非是為了感動你,而是要向你證明我在分居一事上是嚴肅的。這不是一場比賽,伊莎貝拉,我們不必分出一個高下。

“更何況,我不認為你還需要再說些什麼來向我證明了——你已經將關於你自己的,最大的秘密告訴了我,盡管其實你並不需要這麼做,我會相信任何一個你編出的故事,而且說實話,不管是哪一個都比你剛才告訴我的那個要更為可信。你難道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嗎,伊莎貝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