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段(1 / 3)

疊打在他們臉上,公爵夫人仍然用窗簾遮擋著自己的臉,而溫斯頓·丘吉爾與那個女仆都被光刺得眯起來眼,轉過頭去。這時,有兩個人小聲地與領頭的老人說了幾句什麼,更讓埃爾文感到不安了,他有某種極其不舒服的直覺,盡管毫無理由,卻在警告著他這幫人已經識穿了他們的謊言。

“這怎麼行呢?”那老頭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我們向來都不會虐待自己人——”

刹那間,埃爾文的危險直覺霎時漲到了最高峰,幾乎都來不及叫大家趴下,他的左手已經拔出了手|槍,六發子彈在頃刻間射出,六個背著槍的布爾人應聲而倒,他身旁的那個女仆一隻手還拿著行李箱,另一隻手抓起公爵夫人就跑,而溫斯頓·丘吉爾則敏捷地撲了出去,搶下了其中一個死去的布爾人背後背著的步|槍。而剩餘的布爾人也開槍了,一邊為彼此掩護著,一邊退回到了掩體的背後。一時之間,咒罵聲與呼喝聲,還有偶爾呼嘯而過的子彈聲不絕於耳,埃爾文自己也不得不閃身躲在了一顆樹後,從口袋裏摸出子彈填充著槍筒。公爵夫人已經從他的視線範圍內消失了,但有那殺手般的女仆跟在她的身邊,埃爾文倒是並不擔憂她們的安危。

事實已經很明顯了,為什麼他們還沒走進營地就能觸發布爾人的警報,為什麼他們今晚能把開普敦城變為火海燃燒中的地獄,為什麼這些本該是難民的男人卻有著精準的槍法與默契的配合,答案隻可能有一個,這些人根本不是從納塔爾省逃出的難民,他們恐怕都是聽到了戰爭要爆發的消息後,從德蘭士瓦共和國裏溜出的逃兵。

他們打著難民的名號一路沿著鐵路南下,恐怕是計劃從開普敦混到一個合法的身份證明,能前去美國或者其他大陸,卻沒想到塞西爾羅德斯的政策卻正好將他們攔截在了開普敦的城外,那一封封聲淚俱下的求救信,也不過是他們為了能夠混入城中的偽裝罷了。而今晚的入侵,恐怕不是埃爾文自以為的,來自布爾人的報複,而不過就是這一群逃兵的一場狂歡罷了。

不管自己是否真的是城中一個布爾人家族的成員,在這些逃兵眼中都沒有任何區別,一樣都是一塊待宰的肥美羔羊肉。如若不是那些屍體引發了瘟疫,此刻在這兒等著自己與公爵夫人一行人的逃兵隻會更多。

“掩護我!”

混亂中,埃爾文隻聽見溫斯頓·丘吉爾這麼大喊著,便反身向後邊的幾棵樹上開了幾槍,剛冒出頭的幾個布爾人士兵沒有料到子彈會從這個方向襲來,又驚慌地躲了回去。而溫斯頓·丘吉爾趁機則匍匐著趴在草地上,幾下蹬腿便爬來了他的身邊,“我們寡不敵眾,”他喘著氣,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低聲說道,“這些人根本不是難民,是經過正規訓練的士兵。我們得找個時機逃走,他們不會在這種天氣下追來的。我手上這把步|槍還有9發子彈,你呢?”

埃爾文麵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12發。”

“這足夠了,如果你——”

“沒有如果。”埃爾文右手揪住溫斯頓·丘吉爾的後衣領,將他向前一摔,同時左手向後連射幾槍,將那些槍手又一個個地避回了樹後,溫斯頓·丘吉爾連滾帶爬地向前踉蹌了幾步,不敢置信地回過頭來看著他。埃爾文怒吼了一句,“你還在等什麼——走啊!”

“噢,這一次你可別想又一個人當孤膽英雄,”溫斯頓·丘吉爾嚷著,回身拽起了埃爾文的右胳膊,使得他左手一歪,一顆子彈不知射到了何處去,而後麵的某個槍手則得了空隙,刹那間,埃爾文隻覺得耳朵驟然一痛,臉頰霎時像是被□□灼傷般燒了起來,便知道一枚子彈正擦著自己的臉過去了。“你瘋了嗎?”他大喊道,恨不得能一刀幹掉眼前這個礙事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