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段(1 / 3)

夫人,反而還想像貓玩老鼠一般捉弄對方。她在心中暗暗發誓,要是她能找到機會擺脫目前的窘境,她絕對不會放過史威默太太。

“你口中的那個販子真的會收下她嗎?”馬夫又不安地開口詢問道,顯然他與男仆都是第一次跟著史威默太太做這種事情,“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拿到錢呢?”

“他們以前什麼人都要,殘疾的,黑皮膚的,白皮膚的,棕皮膚的,男的,女的,年幼的,年老的——有些身體好的被賣做農場的奴隸,有些是女奴,還有些都被私人買去了,甚至,我還聽說有些被帶到了奧斯曼帝國當太監了哩。畢竟現在到處都廢除了奴隸交易,就隻能偷偷進行了。”史威默太太就像在講述什麼稀鬆平常的事情一般,夏綠蒂猜測她一定是因為拉皮條才與這些奴隸販子扯上了關係,而這兩個男仆從前應該幫助過她做過一點倒賣贓物的生意,才會幫助她綁架自己,還對她口中的奴隸販子故事無動於衷,“現在他們隻能抓得到布爾人了,塞西爾羅德斯把他們都從城市中趕了出去,讓他們家庭失散,顛沛流離,因此就算不見了一兩個,也不會有任何人去追查。我們現在帶去的正是他們最缺乏的貨源,一定可以得到不菲的報酬的。但是那要等到拍賣結束以後——”

她的話頭猛地止住了,因為這時馬車突然停下了。

“怎麼啦!”她叫嚷了一聲,用手杖敲了敲馬車壁,“我們不可能這會就到了,怎麼不繼續走了?”

夏綠蒂直覺這是她的機會來了,恐怕這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馬車外麵,沒人會低頭盯著她,因此雙腳趕緊相互摩攃著,綁著她手腳的男仆顯然從未幹過這種工作,活兒幹得並不利索,她蠕動了幾下,便感到繩結已經有些鬆動。就在她屏息靜氣,全身心都集中在腳腕,想要掙脫束縛之時,馬車門忽然“咣”地一聲打開了,嚇得她立時僵住,動也不敢動。

“你是誰?”她聽見史威默太太厲聲喝問道,同時感到身子底下一片劇烈的晃動,就像三人同時站了起來,想要從馬車廂裏衝出去一樣,緊接著,她就隻聽到幾聲悶哼,什麼沉重的東西倒在了她的身旁,隨即一切便又陷入了寂靜。

她不敢動,盡管這時候她的腳已經能輕易地從繩結中脫出了,甚至不敢發出一絲呼吸的聲響,隻希望不管是誰攔下了這輛馬車,會以為史威默太太他們是在運送一具屍體,從而丟下自己離開。但是事與願違,夏綠蒂隻覺得一雙堅實有力的大手將自己從馬車上抱起,緊接著便一把扯去了那臭熏熏的頭套——

刹那間,借著這無月之夜的昏暗夜色,夏綠蒂唯一能通過仍然糾纏在一塊的眼睫毛看到的,就隻有一頭燦爛至極的金發,和一雙如同老鷹般銳利的灰藍色雙眼。

作者有話要說:  . 那時候現代的麻醉劑還沒有被發明出來,文中提到的鎮定劑實際上是水合氯醛,現代安眠藥的前身,多被獸醫用來做全身麻醉,也有人用這種藥劑來安撫發倩時的馬匹。

②. 保爾?魏爾倫,法國象征派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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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今天更新晚了,主要清明假期事情多(相信大家都能體會這一點的),請小天使們見諒。

在19世紀末,非洲大陸上的奴隸貿易仍然十分猖狂,隻不過由於大部分殖民地上都已經明文禁止奴隸交易,禁止奴隸製,因此許多都轉入了地下進行。

這一章有個比較諷刺的點可能很多對那個時期曆史不太了解的讀者會看不太出來,因此我在這裏點明一下:布爾人是支持奴隸製的,奴隸製在德蘭士瓦共和國並不違法,他們也是地下奴隸販賣產業中的重要一環(買家),現在因為塞西爾·羅德斯的政策(我虛構的),買家反而淪落為了商品,因此很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