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最後卻待了半個多月,盡管她從未提到過他的名字,溫斯頓在那之後也從不說起他的名字,夏綠蒂卻直覺那與布萊克先生的失蹤脫不了關係,霍爾丹少校派了許多人去尋找他,畢竟一個英國的記者在殖民地上失蹤,責任必然是要算在他的頭上的,這搜查持續了快兩個星期,直到前幾天有人在德阿爾近郊發現了一具燒焦了的屍體,似乎是躲藏在德阿爾當地的極端布爾人團體幹的好事。在草草的檢查過後,霍爾丹少校便宣布那是布萊克先生的遺骸,認為他該是在尋找新聞素材時不小心進入了不該接近的街區,從而才遭到了不測。
而直到那之前,夏綠蒂仍然每晚打開了自己的窗戶,等待著他的歸來。某種程度上,她知道自己把押在失蹤父母身上的縹緲希望寄托了一部分在布萊克先生身上,盡管明白這麼想十分的不切實際,夏綠蒂卻仍舊忍不住熱切地期盼著,似乎隻要任何離開她身邊的人最終真的歸來了,就說明她的父母仍然有可能回到她的身邊。
更何況,雖然人人都說她隻是個孩子,但她已經懂得了許多事情,包括布萊克先生看向公爵夫人的眼神——迷茫,故作鎮定裏又帶著一絲淡淡的柔情。在夏綠蒂看來,布萊克先生幾乎無異於是在用自己的目光低聲地向公爵夫人朗誦著魏爾倫的《月光曲》——“Que vont charmant masques et bergamasques (你的魂是片米幻的風景)”,至少那其中蘊含的浪漫與愛意是同樣的。
因此,偶爾她也會倚靠在窗外,眺望著遠處夜空下閃爍著微微朦朧黃光的城市,時而猜測著公爵夫人征用這間臥室的那個夜晚是否見到過布萊克先生,時而幻想著他的秘密是什麼,不過,大部分時候,她隻是愣愣地┆┆
馬爾堡公爵是這場戰役中的不二功臣,他先是說服了佩恩西蒙斯將軍拆散了大部隊,化整為零,集結成一個個由步兵,騎兵,及炮兵組成的小隊,並在深夜分批次地通過了布爾人的封鎖線。盡管有五分之一的士兵都在這過程中犧牲了,但但大部隊仍然得以與德班港的軍隊彙合。
另一方麵,馬爾堡公爵每天都少量多次地從城中放出部分士兵,有些打扮成難民的模樣,有些則穿著守軍的服飾,給了布爾人一種城市正在潰散,百姓與士兵紛紛逃離的印象。但實際那些士兵隻是散開來躲藏在了附近的原野中。
幾天後,如同馬爾堡公爵預料的,布爾人發起了一次試探性的進攻,馬爾堡公爵抽調走了大部分的士兵,隻留下一座毫無抵禦之力的城市給他們,因此布爾人毫不費力便占領了德班港,這個此時德蘭士瓦共和國最為需要的,也是最為寶貴的出海港口。
公爵閣下知道,為了守住這勝利,布爾人一定會第一時間聯絡遠在彼得馬裏茨堡的守軍,請求他們調派更多的士兵前來幫助守城,因此便率領著先前從城中調走的軍隊在彼得馬裏茨堡與德班港之間的必經道路上等著,5000人的布爾人軍隊,就這麼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一旦無法使用最擅長的遊擊戰術,布爾人的軍隊在短兵相接時幾乎毫無優勢——對於布爾人而言,那是一場極其不公平的,血淋淋的屠殺,卻是英國人報紙上值得歡呼雀躍的勝利。
少了一半軍隊的彼得馬裏茨堡與此同時也遭到了佩恩西蒙斯將軍所率領的軍隊的進攻,皮埃特朱伯特將軍負隅頑抗,還成功槍殺了佩恩西蒙斯將軍,最終卻仍然沒能守住彼得馬裏茨堡,布爾人天生隻擅長騎兵分散作戰,守城是他們最不會擅長的部分,隻要英國的大部隊突破了封鎖線,打下的城市再度淪陷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因此,攔截了守軍過後的馬爾堡公爵也輕易地在與印度趕來的援軍裏應外合下,奪回了德班港,納塔爾省的大半疆土又回到了不列顛的手中,一夜之間便扭轉了頹敗的局勢,也使得馬爾堡公爵一時之間在歐非兩地風頭無兩,報紙上稱頌一片。
“有些人天生就是沒有當貴族的命。”史威默太太評價道,聲音裏是掩蓋不住的幸災樂禍,“要是誰都能通過搭訕公爵夫人一步登天,這世界還有王法嗎?貓生貓,狗生狗,是隻雞就不要妄想鳳凰的命!”
夏綠蒂咬緊了牙關才沒讓自己在憤怒下發出任何聲響,她真後悔自己那時沒有幹淨利落地把證據直接交給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