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生了什麼事,他是合衣睡下的, 這會便匆匆抓起外套披在身上,大踏步地走出了房間。
克隆斯塔德是一座很小的城鎮。
在第一次布爾戰爭時,這個小村莊曾被改造成一半物資中轉戰,一半軍事基地的存在,方便遊擊隊補給休養。因此, 圍繞著村莊的外圍,布爾人建起了堅固的城牆,又在地下挖出了儲放糧食的倉庫,盡管地理位置不怎麼好,卻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據點。英**隊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讓阿爾伯特攻下了它。
隻不過,盡管外部的防禦堅固,城鎮內部的建設卻沒怎麼跟上。破敗的房屋歪東倒西地聳立在泥漿路旁,有些隻簡單地用泥沙瓦礫修補了一下,院子裏除了幾塊簡陋的菜地,還混合著牲畜的棚舍。村子盡管麵積不小,卻連條像樣的石子路都沒有。
這兒唯一稱得上幹淨整潔的建築,就是城鎮中央的教堂。
原來在第二層的神父宿舍已經被征用為了阿爾伯特的寢室與書房,現在他就正匆忙地走下嘎吱作響的木頭階梯。一樓的大堂中的長椅都被他下令調轉,圍在中央,成了一個臨時的作戰會議室。長桌上的十字架被隨意放置在角落裏,取而代之的是地圖與淩亂的戰況彙報。
若他還是過去那個虔誠的阿爾伯特,無論他的軍隊有多麼需要這樣一個會議室,恐怕都不會願意做出如此的讓步。
帶著這個想法,阿爾伯特轟然推開教堂的大門,幾步奔下了台階。
她果然就站在那,被一群好奇的士兵包圍著,作著喬治·斯賓塞-丘吉爾的打扮。
再藹藹的晨霧,再髒兮兮的麵頰,也無法掩蓋那雙棕色眼眸閃耀的可愛光芒。他多想衝上去緊緊抱住她,用力親吻著她,就像他無數次在夢中重演的一幕般,直到那小豹子軟在自己懷中,任由自己將她抱上樓去——
但她此刻扮演的是個男人,不僅如此,她的身份還是自己的表弟,自己又是統領軍隊的少將(在彼得馬裏茨堡大捷後得到的提拔),因此阿爾伯特隻得將所有渴望都壓下心底,輕輕咳了一聲。
那群衛兵“唰”地散開了,立正站在兩側,露出了中間的伊莎貝拉,溫斯頓,還有也做了男裝打扮的沃特小姐。
“你們都圍著我的堂弟們做什麼呢?”
他嘴上是這麼說著,腳步卻沒有停下,視線更沒朝那些戰戰兢兢的士兵拋去一秒。而是快步走上前來,先與溫斯頓抱了抱,又再將伊莎貝拉擁入懷中——也許比溫斯頓久了那麼一兩秒,才戀戀不舍地放開。
“少將——不對,公爵大人,我們隻是在向他們打聽他們是如何穿過布爾人的封鎖圈的。”為首的士兵走上前,恭敬地敬了一個禮,回答道,這些士兵習慣了以軍銜稱謂,卻總是忘記公爵的頭銜大於這些軍銜。
伊莎貝拉不出聲地用口型重複了這頭銜一遍,看向他的眼裏混合了不可‖
他皺起了眉頭,感到周遭的空氣突然冷了下來。原來天色已經這麼亮了,為什麼之前沒有察覺?
“珍妮姨媽告訴我的,她肯定這個消息是可靠的。至於我為什麼會聯係她則說來話長了,我收養了一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