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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人就足夠了。”當康斯薇露也發誓過後,其中一位皇家顧問法官開口了。“否則的話,每個問題都要問上兩遍,恐怕會嚴重拖延審判的進度。當然,除非另外一位丘吉爾先生認為有什麼需要補充的,那麼他可以申請發言。”

這個提議在溫斯頓的預料之內,哈裏斯伯裏勳爵也同意了。這麼一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康斯薇露身上,大家都知道喬治·丘吉爾是整個家族中最為能言善辯的那一個。更何況他還出身於法學院,此前也在法庭上為他人辯護過,自然而然便認為他會是留下來的那一個。溫斯頓微微側過了頭,從眼角的餘光,他瞥見塞西爾·羅德斯也注視著康斯薇露,眼裏現出了警惕的神色。

隨即,塞西爾·羅德斯的神色就變了,驚訝地看著康斯薇露一言不發地回到了席位上坐著,甚至還有不少人的目光好奇地轉向了阿爾伯特,想知道這是不是他的安排。

“溫斯頓·斯賓塞-丘吉爾,請向法庭闡述,當你被從德國領事辦公室逮捕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實際上,對於塞西爾·羅德斯賄賂了不少布爾人證實看到喬治·丘吉爾進入偷偷摸摸地闖入了德國領事辦公室這一點是否構成了叛國罪,上議會刑事法庭內部也有過爭論。

少部分人認為這個舉動是為了挑起英國與德國之間的矛盾,然而大多數勳爵都讚成被派去南非調查的官員的看法——塞西爾·羅德斯這麼做隻是為了確保丘吉爾家的兩個孩子都會被逮捕,而英國方麵——尤其是溫斯頓的母親,倫道夫·丘吉爾夫人——無法對這一舉動提出異議而已。

因此,這條罪行最終以汙蔑罪起訴,而塞西爾·羅德斯痛快地認罪了。

畢竟,他目前為止認下的罪行全部加起來,也沒有如今正審判的叛國罪嚴重。

“在我被逮捕後——”

他開口了,盡可能地描述著所有他還記得的細節。

早在調查官員前去南非以前,溫斯頓就送去了一封信,詳盡地描述出了那個他與康斯薇露被送去的中轉站,運送他們前往監獄的馬車路線,沿途的景色。還有監獄中的種種細節,好讓對方能夠前去印證他的說辭。

他沒有猜到塞西爾·羅德斯能夠如此無恥,但他至少為他的無恥做好了準備。然而,塞西爾·羅德斯也是。

那個記者在昨天晚上報紙上的文章中,聲稱他與康斯薇露所講述的事實——如何被在中轉站帶走,如何被送上馬車,他們在監獄中是如何取得了其他犯人的信任,因此才得到了他們的幫助,帶著證據與布爾士兵一同逃出,等等。全都是由威廉·範德比爾特編造而出的。

越獄是真實的,但逃出的不是溫斯頓與康斯薇露,而是那兩個英國記者,帶出證實塞西爾·羅德斯有罪證據的也是他們,而威廉·範德比爾特正是那個打聽到了他們下落,並從監獄外協助他們逃跑的人,他雇傭的人馬等待在監獄的不遠處,伏擊了德弗裏斯與他的手下。隨後,他詳細地詢問了記者監獄裏的情形,接著便殺害了他們。

在溫斯頓的故事中,由於不能透露埃爾文·布萊克的存在,因此殺死德弗裏斯及其手下的是他,伊森還有派崔克。而派崔克正是在這場激烈的戰鬥中死去的——嚴格來說,這不能算得上是一個謊言。

越獄過後的第二天,將整個礦場區域都封鎖了起來的比勒陀利亞警察很快就趕到了交戰的現場,將那些屍體運走。前去調查的官員拿到了警察的報道,證實了所有人的死因都是一槍致命,精準而簡練。

那個記者將這一點——不必說自然是從塞西爾·羅德斯口中得知的——披露在了報紙上,並以此作為證據,認為區區三個人的火力,怎麼可能是帶了20多個士兵的德弗裏斯的對手?更不要說做到這樣精準的屠殺。以此來證明在那條路上一定有其他埋伏著的援軍。更進一步地輔證了整個越獄事件都是威廉·範德比爾特的一手策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