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段(1 / 3)

事。

恩內斯特·菲茨赫伯麵無表情地跟在哈利·羅賓森後麵,前後各有一個警察押著他。他的步履穩健,平靜,雙手自然下垂,這證明他一點也不緊張,至少也比他的律師放鬆得多。

如果恩內斯特·菲茨赫伯也有一個鬼魂,而且偷聽到了她與瑪德之間的談話。伊莎貝拉禁不住思忖著這一點。倘若他能知道她與瑪德在30分鍾內發現了什麼真相,或許他就不可能表現得如此淡然。

他不承認自己強女幹了那些女孩,伊莎貝拉。從他的神色判斷,我不認為他在撒謊。

伊莎貝拉才在房間裏坐下的時候,康斯薇露就將恩內斯特·菲茨赫伯與哈利·羅賓森之間的對話複述給了她聽。

伊莎貝拉相信康斯薇露的判斷,況且她能湊得極近地觀察對方,隻要有一絲撒謊的痕跡都逃不過她的雙眼。

但我也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無論路易莎小姐對他做了些什麼,至少那直接地影響到了他的精神狀態。

康斯薇露隨即又補充道。

還有瑪麗安娜的死亡。伊莎貝拉在心裏提醒著她,據瑪德找來的那個廚子說,瑪麗安娜是個有著一頭金發的漂亮姑娘,而所有被恩內斯特·菲茨赫伯傷害的女孩都有著一頭耀眼的金發——包括瑪德,這很能說明點什麼。

“瑪麗安娜的死亡有蹊蹺。”瑪德也剛好在此時開口了。她就像把麵粉袋子丟到沙發上一樣重重地坐下,立刻從手包裏掏出了一根煙。她才找了個借口將檢察官打發走,因此房間裏此時就剩下她們兩個人。法官給予的30分鍾休庭時間很寶貴,伊莎貝拉剛好可以用來與瑪德商討出一份針對最新情況的辯護策略,就像哈利·羅賓森正在做的那樣。

“蹊蹺?我以為我們把所有能弄清楚的細節都弄清楚了。”

“我也是剛剛才想到這一點。”瑪德徐徐地吐出煙霧,說道,“我認為,恩內斯特·菲茨赫伯殺掉瑪麗安娜的可能性很高。”

伊莎貝拉有些不解。

“但這不會對結果有什麼影響,瑪德。我們早就推測出路易莎小姐會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完美的受害者,為此她肯定會指認恩內斯特·菲茨赫伯為犯人,至於諾亞先生,不管真正的凶手是誰,他自己心裏早就把恩內斯特·菲茨赫伯認定為犯人了。”

“我一直在觀察恩內斯特·菲茨赫伯。當諾亞先生上前作證的時候,他立刻就變了一個人,從原來的懶散漠然登時變為全神貫注。諾亞先生還沒說幾句話,他就立刻承認了這樁罪行。我認為,他這麼做是因為不想讓諾亞先生說出更多的細節——那些隻有他與諾亞先生才有可能知道的細節。這就排除了其他人是凶手的可能性。”

“但有什麼細節是他寧願上絞刑架,也不願讓路易莎小姐知道的?”在上庭以前,伊莎貝拉原本以為她與瑪德已經清除了所有環繞在這幾樁案件周圍的謎題,但如今她又感到自己走入了迷霧之中。她記起康斯薇露適才告訴自己的情報,趕忙又補充了一句,“他似乎並不認為自己犯下了強女幹罪,也不認為自己留下了那些紋身,你覺得這兩件事之間有關係嗎?”

“很有可能。”瑪德輕聲說,“還記得菲茨赫伯家的廚子是怎麼說的嗎?‘瑪麗安娜死後,恩內斯特少爺就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有時陰沉得令人害怕’。我也有同樣的感覺,公爵夫人,當我接近恩內斯特·菲茨赫伯,想要讓他把自己當成下一個獵物的時候,他表現得就像那個廚子描述得一樣,彬彬有禮又溫和,讓人找不出一點偽裝的影子——也許那就是瑪麗安娜死前的恩內斯特殘留的一部分,而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