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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事實混雜著誇大,如同瘟疫般席卷了整個城市,每一盞亮起的燈下都映著這個故事的影子,每一杯喝下去的啤酒都以同一件新聞助興,每一對張開的嘴唇都在討論著這件事。沒有任何事情——哪怕這一刻德國入侵了英國,美國放棄了獨立重回大不列顛的懷抱——能與這樁新聞媲美,而人們——實際上,男人——的反應比瑪德想象的要更加激進,更加極端。當她疲倦地倒在酒店的床上的時候,艾略特正從樓下上來,他剛剛接聽完一通電話,是向他報告倫敦如今的狀況的。

“已經是第四起了——”他坐在瑪德身旁,手梳理著她柔軟的金發,好似午時的爭吵並不存在,“警察發現有人在廣場上公然燒毀與喬治·丘吉爾有關的物品,包括他的畫像,刊登了相關報道的報紙,還有在審判塞西爾·羅德斯時為了支持她而畫出的橫幅。如果這聽起來不算什麼的話,我的朋友告訴我,今晚發生的至少幾十起惡性鬥毆,都與這件事有關。倫敦的警察四處奔波,醫院和警察局都人滿為患——”

至於女人們,則是在窗前舉起了自己的杯子,小聲說著:“敬喬治·丘吉爾”,而不是選擇縱火與鬥毆。

瑪德心想。

“等到明天,這一切恐怕會更激烈。因為既然《倫敦之星》刊登了這件事,政府的態度也幾乎算是默許了事實,那麼施加在各大報社上的壓力也等於不告而除了,會有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甚至整個世界——我根本不願去想象明天的頭條,今晚燃起的每一簇火焰與流出的每一滴鮮血都會被算在公爵夫人頭上,哪怕前一天他們還在歌頌喬治·丘吉爾的偉大。”艾略特歎息了一聲。

“如果不是瑪麗·庫爾鬆的行為讓公爵夫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謊言被拆穿的騙子,也許結果要好得多。但這就是瑪麗·庫爾鬆想要的——混亂,矛盾,屈辱。這是她的報複。”

瑪德半邊牙咬著香煙,半邊牙含糊不清地喃喃說道。

雖然瑪麗·庫爾鬆已經被逮捕,馬上就會與她的丈夫一同被驅逐出英國,也於事無補,她的複仇在她說出公爵夫人身份的那一刻就已經達成了。剩下的部分,英國自然會替她完成,就像今夜燃起的火焰與流下的鮮血,明天用筆墨鑄成的刀光與劍雨。

艾略特取下了香煙,溫柔地親吻了她一下。有那麼一瞬間,中午時他逃避了的話題似乎危險地又要被提起,但他隻是輕聲說:

“但我們可以明天再來應對這一切。”

是的,還有明天,永遠都有明天。

但今夜,今夜屬於馬爾堡公爵夫人,屬於康斯薇露·範德比爾特,屬於喬治·丘吉爾,屬於帝國的榮光,阻止戰爭的英雄,正義的使者,未來的議院之星,還屬於這世界上每一個女人。

“To Gee·Churchill。”

在吹滅蠟燭前,她小聲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寫了很久,因為一直沒能達到我想要達到的那種感覺——微妙的從三個角度(人民,政府,與媒體)反映瑪麗·庫爾鬆揭穿了真相過後的發生的情形,同時也要反映出所有參與了這三個角度的角色的複雜,比如夏綠蒂的誌向,伊莎貝拉淡淡的不甘,還有艾略特的惱羞成怒。越是這種看似平淡的推動情節的章節,反而越難寫。

第269章 ·Everyone·

*Alvin*

“如果我們現在殺掉了瑪麗·庫爾鬆還有她的丈夫,情勢隻會對公爵夫人更加不利。”

“我當然清楚這一點。”安娜哼了一聲, 轉過身來, 那冰冷的雙眼似笑非笑, 埃維斯懷疑她從來就不知道微笑的真正含義,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一直沒有殺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