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覺得全身酸疼,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巨魚的右眼裏還刺著匕首,它在水裏不停的上下翻騰,將兩岸的石塊全都打碎在了河裏,我將遠厄大師往後拽了拽,免得誤傷他。
巨魚的哀嚎聲一直沒停過,河裏一時之間掀起了滾滾巨浪,不一會,那魚應該是疼痛減輕了,左眼狠狠的瞪著我,這種凶獸一般都是有仇必報的,我傷了它的眼睛,隻怕它不把我弄死都不會罷休。
我也算看開了,反正就算我死了,到了陰司還有熟人,不過想想可能連魂魄都會被困在這個墓穴或者灰飛煙滅,要是那麼容易的話沈承也不會大費周章的來這墓穴了。
在大難臨頭的時候仿佛一切都看開了,反正不會比現在更糟了,我站在岸上等著那頭巨魚攻過來,果然,它張大了嘴巴,迅速朝著我遊來,它嘴裏的腥臭味讓我覺得惡心。
我已經做了被吃的準備了,卻發現那魚好像被定住了一般,張著嘴定在了離我不遠的河岸邊,我跟這魚對視了半分鍾,發現這魚好像不大對,它右側的眼睛越來越暗淡,最後漸漸的閉上了,嘴卻還保持張著的姿勢。
我不敢貿然上前,我怕剛一過去,這魚又醒了,不過等了一會這魚仍然一動不動,幾乎一點聲音都沒有,我輕輕的走過去看了看,不會這魚在睡午覺吧。
這時候,我聽見一個聲音從魚這邊傳過來,“夫人是在找我嗎?”我愣住了,這聲音不是沈承嗎?同時瞬間高興了起來,看來他還沒事。
我上下找了一圈,問:“你在哪?不會在魚肚子裏吧?”
沈承一邊拍著自己的衣服,一邊從魚嘴裏走了出來,我趕緊撲了上去,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問:“你沒事吧?”
沈承笑了一聲,說:“沒事,隻是耽誤了些時間,有些事情進了魚嘴才想明白。”
我趕緊問他:“這魚你殺的?它死了?”沈承點點頭,看見遠厄大師倒在了地上,就上前看了看情況,然後從自己的兜裏拿出來一粒藥放進了遠厄大師的嘴裏,不時的歎了口氣。
我趕緊問:“遠厄大師情況怎麼樣?”
沈承抬頭對我說:“還好,順利的話能撐到出去,不過他的苦日子在出去以後才來了。”我明白沈承的意思,出去以後遠厄大師可能要坐很久的苦禪去彌補在這墓穴之中的殺戮,他說過,人各有命,皆因選擇而起。
沈承坐下來說等遠厄大師醒了再繼續走,我將水壺遞給沈承問:“你剛剛怎麼做到的,去魚肚子裏幹嘛去了,我以為你出不來了?你怎麼什麼事都不跟我說一下。”
沈承苦笑了一聲,說:“起初我也以為咱們出不去了,前有殷魚後有陷阱,凡是表麵強悍的東西,必然有其弱點,我當時料定它的弱點應該在肚子裏,所以從嘴裏進去看看有沒有機會,我也不保證自己能不能出來,所以也沒敢看夫人一眼。”
我鬆了一口氣,原來剛剛差點就成了訣別,我繼續問:“那你明白了什麼?發現了什麼?殺魚的關鍵?你不會跑人家肚子裏翻騰去了吧?”
沈承搖搖頭,然後從兜裏掏出來一個灰黑色的東西遞給我,我拿在手裏,這東西全是血汙,還一股子腥臭味,摸起來好像是牙齒,不過這牙齒的形狀有點特別,是鑰匙的形狀,上麵還有鋸齒的形狀。
我拿在手裏看了看,問沈承:“這是……一把鑰匙?”
沈承點點頭,說:“對,我就是打開右側岔路口那扇門的鑰匙,你沒看見那個石門上有個鑰匙孔嗎?”他沒說我還真沒注意看,他這麼一提我眯著眼睛仔細一看,確實,在那個石門上有個很小的鑰匙孔,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且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跟那個石門差不多一個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