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無笙直接一路跑回了鎮長為她準備的客房,直到大門關上她的耳朵還在發燙,心跳還在咚咚作響。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笨蛋啊!
東無笙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句。她都開始懷疑,自己以前到底認不認識這個家夥,她簡直難以想象,自己三百年前究竟是怎麼忍受這樣一個笨蛋呆在自己身邊的。
好煩!算了不管了,先睡覺吧,先睡一覺再說。
東無笙的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瞪著牆壁氣了一會兒,她就決定先洗漱歇息了。
有啥問題明天再說!
洗漱完躺在鬆軟的床上,東無笙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一點困意也沒有。
這一天她黃昏才醒,這才過了四五個小時,要她睡覺實在是有點為難她了。
正巧晚餐喝了兩杯飲料讓她這會兒有點想上廁所,她索性就披著衣服起來了。
客房是沒有獨立的衛生間的,她想上廁所得去走廊的公共衛生間。
等她從廁所裏出來,就看見有個人影背對著她,鬼鬼祟祟地往外走。
月光透過窗戶,照在那人淡金色的卷發上,留下一抹清冷的光暈。
是珍妮嗎?
望著那個背影,東無笙猜測道。
這大晚上的,她偷偷摸摸的是要幹什麼?
這大晚上的,睡不著的東無笙也實在是無聊得要命,忍不住就跟了上去。
她跟著那人下了樓,來到大門口,看著那人從口袋裏拿出了什麼東西,緊接著響起微弱的開鎖聲。
那人出門之後,還小心地往門內看了看,確定沒有人之後才關上門,從門外將門重新鎖上。
借著一點稀薄的月光,躲在樓梯拐角處的東無笙看清了對方的麵容,的確是珍妮。
她要去哪裏?
看了看一樓廚房的窗戶,東無笙想都沒想,手在窗框上一撐,人就輕飄飄地落在了窗外,全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條件反射地翻出來之後,東無笙才後知後覺地覺得驚訝。
為什麼自己做起這些事情來好像很熟練的樣子?自己以前不會是小偷吧?
東無笙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駕輕就熟地跟上了珍妮。
珍妮大概也不是第一次做這事了,一出自家大門就膽大起來,提著裙子一路小跑,壓根不往後看,想來也是完全沒想到會有人跟著自己吧。
東無笙跟著珍妮,一路來到一個建築的外圍。
靠近建築的地方非常空曠,沒有地方可以躲藏,東無笙隻能隔著一段距離,躲在一棵樹後,看著珍妮跑到一間小木屋的門前,似乎是敲了敲門,裏麵很快走出一個高大的金發青年,將珍妮抱起來,在門前轉了一圈,然後直接將人抱進了屋內。
原來是私會情郎啊。
東無笙笑了笑,正打算轉身離開,不經意地往木屋外的大排白色柵欄裏瞥了一眼,隻見明亮的月光下,一排排灰白色的墓碑安靜地佇立著。
誒,居然是陵園?
東無笙愣了愣,終於明白過來,原來珍妮喜歡上了年輕的守墓人。
嘖嘖嘖,青春啊。
東無笙感歎了一句,正打算走,忽然連打了四五個噴嚏,在一片寂靜中,她的噴嚏聲格外清晰。
東無笙趕緊往樹下躲了躲,確定沒人出來查看才放鬆下來。
她摸了摸鼻子,打算趕緊離開。
總覺得這地方有股奇怪的味道……難道是戀愛的酸臭味?
邁開腳步的前一刻,她下意識地回頭又看了一眼,就看見那棟木屋在她眼前倒塌下來,就像是被推倒的積木,一瞬間就成了一攤廢墟。
東無笙難以置信地望著這一幕,沒等她反應過來,她的頭忽然像是被人刺入了一把尖刀,並且在裏麵不斷地翻攪一般,劇烈地疼痛起來。
東無笙連忙伸手扶住身邊的樹幹,慢慢地蹲下來。
這時她感覺到身後似乎有人扶住了她的肩膀,沒等她轉頭去看,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度醒來,眼前是客房的白色天花板,自己正好好地躺在床上。房間裏光線昏暗,窗簾拉著,陽光將深藍色的窗簾照得蒙蒙發亮,仿佛這隻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早晨。
東無笙坐起來,揉了揉額角,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難道昨晚發生的都隻是一場夢嗎?
難道昨晚她上完廁所就回到了房間,然後睡著了做了那麼一場夢?
東無笙又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了窗簾上。
不對吧?昨晚自己好像沒有拉窗簾……那就是有人來過,把她送回來並且幫她拉好了窗簾?
想到這兒,東無笙站起來,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
清透的陽光照進來,灑在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