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無笙醒過來的時候，仿佛睡了很久，頭腦有些混沌。她眯著眼睛打量眼前的東西，同時下意識地想要伸個懶腰。
這一動她就發現有哪裏不對了。
沒等她視線下移，就感覺身上束縛一輕，少年剛醒來略帶沙啞的聲音在耳旁很近的地方響起來——“醒了？”
“……？！”
東無笙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半閉著眼睛，依然睡眼惺忪的斑，麵無表情地靜了好一瞬，然後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怎麼了？”
斑抬眼看向她，神色平靜，似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
嘶……有點吃驚，有點懵，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這種事情發生在斑身上很正常怎麼辦？
甚至大概能猜到到底是怎麼回事……
以至於生氣不起來……怎麼辦？
東無笙舔了舔後槽牙，艱難地眨了兩下眼，盯著斑的眼睛問道：“我在你眼裏是什麼？”
“東無笙。”
少年答得很快，不假思索，神色中略帶著困惑。
“……”
她的錯，問錯方式了。
“你……三百年前多大？”
這回斑略微遲疑了一下，“雖然那時候剛誕生沒多久，但也差不多相當於人類四五歲大……吧？”
意料之中。
東無笙一邊歎氣一邊點頭，“我那時候是不是經常抱著你睡？”
斑點了點頭，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有些歉然，“抱歉……我這樣做是不是給你造成困擾了？”
東無笙苦笑一下，不知道該不該點頭，“算了，這次是我考慮不周，以後記住了，隻能對喜歡的人做這樣的事。”
斑剛一張嘴，東無笙就打斷了他，“如果是想說喜歡我的話可以不用說了。”
“……”
斑無辜地眨了兩下眼，“……哦。”
東無笙心情複雜地歎了口氣，默默地下床跑去洗漱了。
和斑呆在一起總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不知道該說驚喜還是驚嚇比較好。
……
洗漱完，東無笙讓斑把之前給他的那麵鏡子拿出來。
隨著靈力的注入，鏡麵扭曲模糊，不一會兒，孟莊的臉出現在鏡子裏。
“我們現在已經到長生城了，你現在能夠接收到我們的坐標嗎？”
東無笙問道。
鏡子裏的孟莊點頭，聲音夾雜在呼呼的風聲之中傳來，“我現在正帶著人趕過來，你們注意保護好自己，到時候我們裏應外合。”
“放心。”
東無笙微笑應下。
結束了通訊，東無笙注意到放在托盤裏的小食，不過這會兒食物已經涼透了，她回頭看著斑，“下樓吃點東西？”
斑坐在床沿，微笑著朝她點頭，站起來，跟在她身後往門邊走。
拉開門的那一刻，看著站在走廊裏整整齊齊的兩排人，東無笙愣了愣，斑倒像是習慣了總有無法理解的事情，此時表現得很平靜。
“請問您就是東無笙小姐嗎？”
東無笙看向說話的那個人，這些人各個穿了一身黑，鬥篷麵罩樣樣不少，光看外表根本看不出什麼東西來。
東無笙眨了眨眼，抿著嘴角，溫和而克製地微笑，“不好意思，各位大概是認錯人了，我並不是也並不認識這麼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