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花在了找她上麵,終於有一天,小燕子跑到了別人家的豬圈中,弄得全身髒兮兮臭哄哄的,永琪終於受不了了,將她關在了房間裏,除了送飯給她吃之外房間的門一直是緊緊鎖著的,就連窗戶也是,從來沒有打開的時候。

沒有了以往的寵溺和遷就,永琪在已經混沌了意識的小燕子心裏可怕指數直線上升,幾乎和她夢魔中那個總是白衣長發血汙滿麵的女鬼一樣了,她瘋狂地想要逃離這個可怕的人,可怕的地方。

執念混雜著瘋狂不斷地在她的心中翻騰,終於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被那一聲炸雷引爆,想要出去的念頭占據了她所有的意識,小燕子嘶吼著,在房間轉著圈圈,困獸般不斷地嘶吼著。

永琪被這聲響驚動,慌忙披衣下床,趕到小燕子的房門前打開了門,在推開門的瞬間被衝門而出的小燕子撞倒在地,雨水嘩啦啦的,下得極大,隻一轉眼小燕子就在永琪的眼前消失了蹤影。

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永琪突然覺得很累,不止是身體上的,他甚至萌生了幹脆就讓她這樣自生自滅算了的想法。

撐著傘繞了一圈沒找到人,永琪麵無表情地回家,然後,脫衣,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永琪就很熟門熟路地到了官府那裏,等著將闖禍的小燕子帶回家,可是衙役卻很不耐煩地告訴他根本沒這回事。

小燕子居然沒闖禍?這簡直是一件太不可思議的事情了!永琪錯愕不已,下意識地看了看東邊,嗯,今天太陽的確還是東升西落沒錯。

第一天沒事,第二天也沒事,等到了第三天還是沒有小燕子闖禍的消息傳來,永琪開始覺得不對勁了,不顧門房的阻攔,永琪將人直接撂倒,衝進了方府。

“小燕子不見了?”簫劍一愣,下意識地就要起步出去尋找,可是在下一刻卻生生地止住了腳步。

“嗯,已經不見三天了。”永琪沒注意到簫劍的不對勁:“簫劍,我記得你在京城裏可是有很多生死之交的,你讓你的朋友幫忙打聽一下。”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件事和我有關嗎?”簫劍坐下喝了杯茶,表情很是冷淡:“艾琪,我想你的記性沒那麼差,還是說,我家的門房沒有將我的話帶到,我說過,我們方家和艾家一刀兩斷,,從此後進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小燕子的事和我無關。”

“簫劍你不要鬧脾氣了行不行?”永琪皺眉:“小燕子可是和你一起兄妹相稱了二十年,就算不是你的親妹妹也差不多吧?況且她現在又瘋了,你何必如此決絕?”簫劍問他那顆痣的時候他就猜到自己的謊言被揭穿了,但是他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強烈。

“這是我的事!”小燕子瘋了?簫劍心中一顫,可是瞬間又想起了他那可憐的妹妹,臉色冷凝了起來:“艾琪,你別以為你的心思能瞞過我,你現在不也不再喜歡小燕子了嗎?既然這樣,你還我這裏裝什麼情聖?”

永琪神色一僵,半響方道:“她,畢竟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娘。”

“虛偽!”簫劍冷笑著給出這兩個字,滿臉鄙夷不屑。

“你不想幫忙就算了,不用這樣汙蔑我。”永琪倏地站了起來,咬牙道:“你方家的門檻太高,艾琪高攀不起,孩子······”本想有骨氣地說將孩子一起接走,可是想想那座簡陋的四合院,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改口道:“孩子們就不用告知他們這件事了,這次是艾琪自取其辱,告辭了。”

“慢走不送。”簫劍坐在主位上,表情漠然。

永琪哼了一聲,甩袖離去。

門外,一道嬌小的身影閃過。

“什麼,姑姑瘋了?還失蹤三天了?”方語夕的眉頭頓時鎖緊:“你確定沒有聽錯?”

“絕對沒有。”方言朝搖搖頭:“小妹,你還不相信我的武功嗎?而且,聽他們的話,似乎姑姑並不是我們的親姑姑,爹當年是認錯人了。”

“可是怎麼說也相處了這麼多年了,這樣無情,不像是爹的性格。”方語夕喃喃著,當然,即使她再聰明也不會知道當年會發生那麼多複雜糾葛的事情,而這些真相,簫劍自然也不可能一五一十地告訴自己的孩子。

低頭想了想,方語夕低低地囑咐了方言朝幾句,很快地,孩子們就全都聚集在了小院子裏。

在得知自己的親娘瘋了,還失蹤了,即使沒多深厚的感情,艾家的幾個孩子還是難看了臉色。

“瘋了又怎麼樣?她本來就瘋瘋癲癲的,現在隻是更瘋了而已。”惟一沒有露出戚色的艾南兒冷笑:“叫我來就是為了這事嗎?真是無聊。”轉身徑自離開了。

方語夕看著她的背影,沉默無語,自從來到這個繁華的京城,很多人很多事都改變了,其中最大的,莫過於南兒姐姐了。

她突然很懷念大理。

方語夕略略歎了口氣,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出去幫忙尋找一下。

方語夕年紀最小,又不想其他人或多或少學過武藝,便被留下幫忙圓謊。

晚上,少年少女們一個接一個地回府,麵對方語夕詢問的眼神隻是無奈地搖頭,可是方家二姑娘方言朝卻遲遲沒有回來,眼看著坐在主位上的簫劍臉色越來越難看,飯廳裏的氣壓愈來愈低,眾人麵麵相覷,卻大氣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