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1 / 3)

到,「江照影」三個字會從丈夫口中說了出來,她猛然掀被坐起,一時岔了氣,劇喘不已。

「沒有!誰說他來了?」她本能就是否認。

「沒人說,是我推斷出來的。」薛齊也坐了起來,將被子往她身上蓋著。「妳的眼神,妳的動作,都告訴我,他來過了。」

「沒有!他沒有來!」她還是極力否認,聲音已是微微顫唞。

麵對她過度激烈的反應,他頓感揪心。早知她不願談此事,他卻直接揭破,雖是輕聲細語,但他的用語和口氣大概更像是公堂上的詰問吧。

「很久以來,我一直想跟妳談這件事。」他放柔了聲音。

「談什麼事?他有什麼好談的!我要睡了。」她還是沒好氣,說著就抓住棉被想要躺下來。

「妳可以不談他。」他按住她的手背,定定地望著黑暗中她迅速低垂的臉蛋,鄭重地道:「可慶兒、珣兒要談。」

「要談什麼?」她還是抗拒著這個話題。

「談他們的親爹。」

「就跟他們說,他們親爹已經死了。」

「『死了』是最容易的說法,可事實並非如此。」

「隻要我們不提那個人,他們就不會知道。」

「不會知道嗎?」他維持平穩的語氣。「我也曾經以為,不說,就沒事;可孩子長大了,自己會看、會聽、會想,也會知道我不是他們的親爹,與其瞞著他們,讓別人說三道

四他們的親爹,何不由我們來說?」

「有什麼好說的?那個江家......。」講到她從不願提的江家,她就是打從心底抗拒著,仍是不願說下去。

「我跟慶兒說過了。」''

「什麼?!」她大驚失色,全身發顫。

「去年為阿蕊遷葬時,慶兒主動問的,瑋兒也在旁邊聽。」

「你......,你、你怎麼說的?」她快坐不住了,隻覺就要暈倒。

「我跟他說,他的親爹為了照顧爺爺,一起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生活,暫時還不會回來。」

「明明是流放!何必說得這麼好聽!」

「是流放沒錯,難道妳要我跟慶兒說,他的親爺爺貪贓枉法,被朝廷抄家沒產,流放邊關?小小年紀的孩子受得了嗎?」

「那就不要告訴他們呀!」

「不告訴他們,將來他們還是會知道。即便我千萬交代親族和家仆不要亂說話,又怎能保證哪一個不會多嘴說了出來?甚至是走在路上聽到宜城鄉親的閑言閑語,都會讓慶兒

珣兒知道,原來他們出身於江家。」

「到了那時再說......。」

「妳得為慶兒和珣兒想,妳也不希望他們驟然聽到流言,因而過度震驚而無法接受的心情吧。」

「那到底該怎麼辦啊?!」她心疼孩子,哭嚷了出來。

「我希望在那之前,由我們親口告訴他們,他們的親爹是誰,又為什麼親爹和親娘分開了,然後現在親爹又在哪裏、做什麼事,讓他們循序漸近的了解身世,知道事實,進而

坦然接受。」

「那人一無可取,孩子聽了更不能接受!」

「也許妳不讚同......,」他停頓下來,有了片刻的沉默,又道:「但我相信,他本性不壞。」

「胡說!」她猛搖頭,成串淚水跟著搖落。

淚珠灑落他手上,灼燙得令他心痛,但他仍硬起心腸說下去。

「當年新君即位,當務之急就是革除朝中積弊,江家首當其衝,那時朝野每天都有新的傳言,說是江家四少爺來了京城,往來奔走幾個大官宅邸,送金錢,送寶物,希望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