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1 / 1)

」他很小心地道:「隻要提到了他,妳整個心--是怨恨也好,是生氣也好--都讓他占滿了,不留一點空間給我,我完全無法了解妳的心情

,或者知道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恍然想到,在一個月明風清的夜晚,國著薛齊的全心相待,她早已自誓不再回首過去,而是展開新的生活,與他攜手共老。

她的確是清心了,也很努力地忘記過往。但,總是在不經意間、生活裏的一件小事就會挑起往事,然後她再努力地忘記,不去疏通,不去傾吐,隻是壓抑下來,因為這早已是

她的性情和習慣了。

為何會如此壓抑?從小,她見獨居的母親↘

這個他,就是江照影。

如今琬玉已經可以很坦然地談起前夫了,有話就說,不再胡亂壓抑:薛齊樂見她放開心情,亦是坦然聽她說出她的看法。

「喜兒真的喜歡他啊!」琬玉很是感慨,又道:「十幾年前他丟下的一條江家帕子,喜兒撿了,到現在還藏在身邊。」

「唉,可惜,本是一件好事。」薛齊也不得不跟著輕歎道:「就不知道他到哪裏去了。」

在那夜夫妻交心談開之後,他們經過商量,做了決定,準備等江照影安定下來後,就請喜兒幫忙,找個時間讓父子正式相會,豈料油坊曾掌櫃生病、過世,油坊混亂了一個多

月,接著江照影當上掌櫃,又是忙碌一陣子,好不容易,一切終於再度安定下來了,他們開始打算如何告訴孩子時,卻發生了他去喝酒被誤會偷錢的事件。

他完全不辯解,當夜就離開宜城。程喜兒傷心欲絕,過沒多久,油坊的「二少爺」回鄉,趕走她這個沒有血緣的收養女兒,她隻得帶著小丫鬟到外頭開店謀生。

「他個性完全變了。」琬玉現在簡直像個三姑六婆。「他就寧可讓人誤會,也不把事情說清楚,他到底知不知道喜兒對他的心意呀!」

「應該是知道的,這才會覺得去喝酒不好,因此離開。」

「那好歹說清楚他沒拿錢,畢竟......。」現玉想講的是,畢竟他是慶兒和珣兒的親爹,她也不願意見他被冤枉,然後一個人孤身黯然離去。

對於江照影,與其說是愛過,不如說是新婚歡愛戀慕;短暫的甜蜜過去,兩年夫妻生活,總是她獨守空閨的時候多,她又能了解他多少?

他來見孩子的那天,他的歉疚悔恨,她體會到了;如今她放開執著嗔恨,那段與他的過去,也像晴空淡淡抹過的微雲,離她很遠、很遠了。

而與他還有那麼一線的「藕斷絲連」,就是慶兒和珣兒與他的父子血緣;然而他這回不告而別,恐怕又得延遲跟孩兒說身世了。

怎麼一直在談論他呢?她瞄了一眼薛齊,見他仍很認真地看她,等著她把話說完,又朝她點了點頭,表示他明白她的意思。

「妳是關心喜兒,從而關心到喜兒所喜愛的人,同時也希望孩子的父親是一個清白踏實的好人。」

琬玉心頭酸酸的,不再是壓抑苦惱,而是因為丈夫的理解而感動。

「我見喜兒過得辛苦,就跟她說,若你回京複職,要她也一起帶小梨來,換個環境好過些,可她拒絕了。」

「她是想等他回來吧。」

江照影真是一個令人灰暗的話題,夫妻倆一時無言。

「而且,我不一定回去當京官。」薛齊望向桌上的起複請表,語氣無奈。「以前刑部的缺早就沒了,再說,缺是擠出來的,要給你,就有,不想給你的,空在那邊也輪不到你

去做。」

「那怎麼辦?我還等著當官夫人擺架子呢!」琬玉故意打趣。

「有缺就好,說不定要去海南了,夫人。」他笑了。

「好啊,聽說那裏長年如夏,還有一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