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懷疑嘛!真的會上前來嗎?”玲兒顯然很是心慌,倒是趙晴蘭穩坐在馬車裏,並不緊張,看趙勇的沉穩勁兒,大致不會出大事。
“這些馬賊都是亡命之徒,滿手染血,而且太過自信了,向來囂張慣了。如果他們發現我們真的發現了他們的動作,他們的計劃可能也實行不成。我估計他也會挺而走險,很可能會主動出手。你們自己注意著一點,刀眼無情,我盡量一招之內把他拿下。”趙勇撇撇嘴笑道,臉上充滿自信,與先前愁眉苦臉的樣子有些天壤之別,使得整個人都生動起來。
玲兒有些緊張的看著趙勇道:“難道沒有更穩妥的辦法。”
“既然被盯上了,估計一時半會兒沒那麼容易擺脫。你們放心,我定會護你們周全。我家裏還有生病的老母親需要我照顧呢,所以我不會冒險的,我有把握搞定。”趙勇憨厚的一笑,雖然是笑,眉卻還是擰著。想必又想起家裏的老母親了吧。
原來是要照顧生病的老母親,怪不得會在錢莊做護院。
要知道,在錢莊做護院,護送的都是近處的主顧,收入有限,但好在能照顧家裏的老母親。一般遠的地方都是請專門的鏢局的人來做的。
“有勞你了,做好了,我還會再賞你的。”趙晴蘭真誠說道。見趙勇眼前一亮,又雙眸暗了下去。
“姑娘客氣了,接你這趟,老板說姑娘出了十兩銀子。說實在話,我也很少接到十兩銀子的大單,也不知道老板是不是要多了銀子。我隻能更加盡心盡力的為姑娘出力,但若還再收姑娘的銀子,我恐怕受之有愧。”趙勇搓搓手不好意思的說道,可見這趙勇是個實誠的漢子。
“這趟不一樣,且先不談這個。你按你的想法開始去做吧,我相信你。”趙晴蘭也不再說廢話。
“你們抓好了,要做得有些像,你們自己小心些。”趙勇舉起手裏的鞭子,一抽馬鞭!大吼一聲“駕!”馬奔跑起來。
突然趙勇猛勒韁繩,馬便人立而起,顛得馬車也左右晃動,因為早有準備,兩人都抓緊了邊緣木扶手,還能勉強穩住身體。
趙勇飛快跳下馬,裝作檢查馬車,實際上卻是鬆了馬車上的橫木,愁眉不展蹲在路邊鼓搗著車子。趙晴蘭和玲兒靜靜呆在馬車裏,隻撩起簾子往外裝作不在意的看著。
遠處騎馬的尾隨之人,其實離得頗遠,在等待了一會後,終是猶猶豫豫的緩緩打馬過來。
趙晴蘭遠遠看了一眼,便放下了簾子。那人身材瘦削,粗布短打,看著並不打眼,隻是眼裏透著些凶光。
“兄台,怎麼回事?”那人聲音不似帝都口音。像是帝都附近鄉下口音,如果細細分辨,趙晴蘭大致能判斷,他是離帝都三四十裏地的黑涯山那邊的人。
“兄弟,正好,幫幫忙,馬車橫木鬆了。”趙勇回道。“我一個人不是很方便修,幫我稍微扶著點就行!”
“馬車裏不是有人嘛?”那人細看了一眼,那橫木確實鬆脫出來。修車,他雖算不得行家裏手,倒也略知道一些。
“馬車裏是我家小姐和丫鬟,嬌滴滴的姑娘家怎麼做得了這等粗活。”趙晴蘭皺皺眉道。
那人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正在想著是不是直接下手,這馬車裏的小娘們身上可是有一筆橫財,一萬兩黃金,夠他富富足足的過完這一輩子了。
富貴就在眼前,抽刀殺了眼前的普通護院,還不是小菜一碟?而且眼見著四下無人,機會難得呀。與其跟其他兩人平分這一筆財產,不如自己一個獨吞,天高皇帝遠,跑到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置地買屋,嬌妻美妾,何等的愜意?何等的快活?
人有了貪心,膽也就肥了。雖然有些懷疑眼前的護院可能會是試探他,但是,眼前這蹲在地上的家夥,身上沒帶刀,就算刀放在車上,一時也不可能拿得出來,隻要自己冷不丁一刀砍下去。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想到這裏,他把手按在刀把上,心裏基本是有了決定。
他就不信,他的刀還砍不到一個小小的護院?而且那護院手上沒帶著刀,富貴險中求啦,怕啥?老子也不是沒殺個人,不在乎手上再添幾條人命,心一橫開幹。
翻身下馬道:“好,兄弟,我來幫你一下。”手卻紋絲不動的按在刀上。
“那就謝謝你了,大兄弟。”趙勇抬頭看著山賊,看著他的手一直放在刀柄上,就知道已存了殺人之心,怕是走到近前,就要抽刀來砍了。
被趙勇一盯,那山賊不自然的一笑。“我過來看一下,要怎麼弄,我也不太懂馬車。”手也從刀柄上挪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