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個親兵從這邊路過,幫著他們拒絕,“那可不成,這兩個吉祥物在外邊睡不了一夜就能虛弱的趕不了路,你們還是另覓他法吧。”
“對對對,我們身子可虛弱,實在是不能讓路給頭目了。”新科進士連忙附和,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親兵喜歡他們這種沒經曆過苦難的樣子,扯著他們的胳膊,“走,幫我個忙去。”
新科進士正愁在隊伍中什麼用處也沒有,這會兒聽到需要他們幫忙,歡歡喜喜的走了。臨走之前還衝著頭目拱手,以示不好意思。他們二人還不知道頭目就是陰了他們的人,那場變故被親兵輕鬆解決,兩人也隻以為是普通的山賊為了劫財而來。
而頭目,在他們心中是俠肝義膽的江湖俠士,護送他們出這祁連山脈也是為了江湖道義,不得不說,新科進士還是很天真的,這會兒跟著親兵,還不住的問,“就這麼將俠士晾在那邊沒關係嗎?他們會不會生氣反悔,不帶我們出山?我們和你們擠一擠也好,我倆也不占什麼地方。”
親兵被他煩的頭疼,將手中的柴火遞給他,讓他倆跟著撿柴,不許再說話。
兩人被禁了言,也不惱怒,前前後後跟著跑,柴火沒見幾根,倒是還摔了兩跤,被親兵笑話後氣衝衝的不肯再動,隻做些收拾幹糧的輕省活兒。
頭目被他們晾在一邊,也是有氣量的,不好意思一直跟著他們,就帶著兄弟去好友那邊喝酒吃肉去了,這會還暗自罵他們不懂得享受,隻知道認些死理,活該受罪。
夜晚很快就如期而至,山林裏的小動物不少,他們打了幾隻野兔,抓了些野雞,也算是飽餐一頓,留下兩人守著,其餘人就都進了帳篷。
月亮其實還是很亮的,但是山林被樹木覆蓋,沒得落下光來,誰也不知道那暗處會出現野獸還是敵人,他們都是久經沙場的將士,兩人一組,也不敢偷懶,就在火堆旁邊靜靜守著,聽著山林被風吹得簌簌響。
不過是他們想的有些多了,一直到天蒙蒙亮都沒什麼事情,使團早早起床,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隻等著頭目過來,帶著熟悉地形的人,越過險峰。
沒等多久,頭目就帶了一個麵目不顯的人前來,和他們打了招呼之後就講起了過這個險峰的注意事項。
“諸位都是有功夫在身的,腳下要穩這種事在下就不再多言。”那個麵目平平無奇之人的聲音也是放在人堆中找不到的,他的音調也沒有起伏,仿佛他們麵臨的不是險峰,隻是今日吃東西不要吃得太過撐肚子這樣的事情。
“這裏是有小路的,隻能勉強供馬車通行,你們的馬最好是牽著走,一不小心就是萬丈懸崖。我在前邊帶路,這小路不短,我們形色不能太過匆匆,今日一半時間都要花在這個上邊,諸位可要看看清楚,掉了下去我是不負責任的。”
他打量著眾人,在新科進士的臉上多停留了兩分,指了指新科進士,又說道,“這兩人看起來有些文弱,讓他們坐到車子上去吧。”
新科進士感恩的看了他一眼,其實,他們兩個還真有些腿軟,這兩個都是殷實人家,從小沒受過什麼苦,這會兒走這不少路已經是極限了。他們欣賞這懸崖的壯麗不太要緊,真要他們在懸崖邊通行還是犯怵的。
使團訓練有素,也就沒多言語,很快就上了路。那人和頭目這些人走在前邊,後邊就算是有敵人也不可能在這邊動手,東方旭這會兒才算是完全對頭目有些信任了。
他們步履匆匆,盯著腳下的土路,有個親兵不由得發問,“這路這麼險峻,是怎麼走出來的?”
這次回答的人是頭目,饒是他走過幾回,對地形有些熟悉,也不敢隨便分心,他頭也不回道,“這路是來往商路,我們做山賊的走大路容易被查扣,走得多了,這就有了這條小路,這小路也不過幾年時間,你們要是再早上幾年,還不能抄這個近道呢。”
伶牙俐齒的親兵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這應該是他的好友還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他假裝抱怨道,“少爺,若不是為了那個女子,咱們兄弟也不用給你拚命,你可要給加錢的,你之前給的價錢可沒說要走這種險峰。”
親兵都反應過來,東方旭自然也不會例外,他見那個領路人回頭看了一眼,笑著罵道,“老子給的價錢都夠兩個鏢局的好手了,你們還囉嗦什麼,要不是這麼危險,老子自己帶著家丁走就行,哪用的上你們。”
領路人聽了一句就回了頭,不再往後看,眾人也不再多說話,隻安心趕路。
這種山路最是考驗人的心神,也幸虧這些都是從戰場下來的將士,之前和敵人廝殺個兩天兩夜也是有的,這會兒還難不倒他們。
不過兩個新科進士雖說坐在車上,但因為馬比較高,他們看得也更加清楚,這回死死抓住韁繩不敢鬆手,臉上已經冒出了戲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