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奇思妙想,小弟佩服,佩服,自愧不如啊。”黎軒感慨道,內心思緒萬千,那種看到了希望又破滅的感覺著實不好受。
“師弟真的是,早就說了我和你們一樣,不過早些讀了幾年書罷了,況且,我已經為官三四載,自然是比你們要多些感悟的,你們有什麼好欽佩的?”縣太爺笑著道。
他又夾了一口菜,放在口中細細品著,“你們若是實在想欽佩與我,不如給我捐些銀錢,你們看看,我可是連肉都快吃不起了。”
黎軒和子然被他逗笑,點頭道,“若是師兄願意給我們做小廝,必定保你榮華富貴,一世榮光怎麼樣?”他們二人又打趣道,三個人說些之前的趣事倒也將這件事翻了過去。
說了許久,縣太爺才想到問了一句,“不知道兩位師弟現今在何處為官?今年時局動蕩,新皇帝也不知道好不好相處,你們的官職謀得如何?”
“我們還沒來得及賜官,新帝就上了位,倒是好相處的很,不過還沒給我們賜官,這次出了任務回去再說也不遲。”子然答到,他原先就想在翰林院做到太傅的位置,可以用文韜武略為皇上分憂,為天下操心。
不過這一趟出來之後,他的想法有了些變化,他還是想和這些親兵在一處任職,這些天相處下來,也算是熟悉了,而且對軍中的事務感興趣的很,最好能在軍中做個文職,這樣的話也算是能和親兵一同工作。
他想著,能不能借機和東方旭說說,讓他當軍中任職。
“好相處就好,你們應當都會在京城周邊,畢竟家中小有資產,這次出了任務回去,謀一個京官倒也不是難事,你們看,這回是不是該我羨慕你們了?”縣太爺笑著道,還在耿耿於懷之前他們說羨慕他的事情。
他知道,這是在學堂的時候就有的情況,若是這個心結不除去,子然倒還好,是個心大的,沒什麼事情,可黎軒心細如發,就怕他因著這個事情鬱結於心,這樣總歸是不好的,能將他的心結解除最好。
黎軒恍然大悟,笑著道,“是師弟狹隘了,不過師兄有沒有想過調到京城任職,以師兄的謀略,定是能大放光彩,何況,還能離伯母和弟妹近一些不是?”
他本來是沒想著戳縣太爺的痛處,隻是隨便問問,哪成想縣太爺卻突然頹然了,“唉,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有那麼一天,說實話,我心中也苦悶得很呀。”說著,就將酒壺拿起,自斟自飲了一杯。
縣太爺放下酒杯,才發狠道,“既然是兩位師弟相問,我也就不再隱瞞。說實話,我是想要到京城為官的,剛剛中了狀元那會兒,意氣風發,到處求人問路,想要留在京城,可是,一個京官都是皇親國戚,即使是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員,也是有權有勢人家的親戚在擔任,哪裏有我的位置?”
子然看著縣太爺苦悶的樣子,也為著自己的未來擔憂,他給縣太爺甄了一杯酒,又自己喝了一杯,道,“是啊,京城嘛,有個什麼掉下來砸到十個人有七八個都是當官的,剩下的,還是當官的的親戚,可不是不好留下來?”
縣太爺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給子然倒了一杯,喝了下去,“誰說不是呢?我求人求了許久,也不行,都是要巨額錢財才可以,我家境貧寒,母親供我讀書已屬不易,哪有多餘的錢財給他們揮霍。”
說到這段,縣太爺的眼睛中閃爍著淚水,半晌才道,“隻有一個人不要我的錢財,隻要將他的女兒嫁給我就幫我疏通關係,讓我在京中任職,可是,這和出賣身體有什麼區別?我又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
樂寶心驚膽戰,他一直跟著東方旭在軍中,倒是不知道京城之中還有這麼多齷齪,不過想也想得到,文官弄權,越大的權利就有越大的利益,牽一發而動全身,東方旭之前殺掉的官員就有許多是一個黨羽旗下的。
子然和黎軒一直和縣太爺聊了許久才作罷,等到他們回到客棧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
大壯背著喝醉了的子然,他還在嘟嘟囔囔道,“真不知道當權者都是如何想的,大批有誌之士不與任用,用的反而大多是一些人渣,哼,人渣。”
“真的是。”大壯聽著好笑,他也這麼覺著,不過,現在的當權者是東方旭,總是要好一些的,以後啊,我們東方國會越來愈好的。
回到客棧之後,隻有東方旭在大廳坐著喝茶,其餘的人都去做最後的檢查了,看到他們回來,東方旭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道,“回來了?這是喝醉了?”
“是,主上,屬下有一個不情之請。”大壯不好意思道。
樂寶也拖著黎軒慢騰騰的進來,聽到大壯的話立馬接茬,“屬下也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