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聽聞齊燁的話,整個人狀態都不好,險些栽倒在地,“總裁,小姐和夫人應該不至於吧?”
“不至於?哼!”齊燁冷冷的勾起唇角,這個世界沒什麼不可能。
李南不好再說什麼,轉身消失在走廊。
齊燁拔打了一個電話,“喬斯我給你一天的時候,把國外最權威的外科醫生都帶到我的麵前。”
不等對方回話,他就掛斷了電話。
他又給南海市最高人民檢察院打了電話,凡是他能調動的人,他讓他們都集中在這件事上。
好似不把南海市鬧的雞犬不寧,他就不會罷休。
等一切都安排妥當,他才從醫生那要了一套防菌服,威脅醫生為他打開重症室的門。
他和她的距離終於近了,可他的腳步卻變的無比沉重起來。
嘀嘀的儀器聲,每一下都重重的敲打在他的心尖上。
“筱筱,我錯了,你醒過來好不好?我求你了,隻要你能醒過來,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他坐在她的床上,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淚水滴在她的手上,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你知道嗎?大學時,你生理期時的紅糖水不是柳逸送的,那是我送的,下雨天你的課桌裏多的傘也是我放的,你們在校園的草坪烤燒烤,燒了整個草坪,也是我背的鍋。柳逸對你所有的好都隻是替我背了名,十多年了,我一直忍著不說,隻是不想破壞你心裏的那份美好,你那麼善良美好,你應該是快樂的,我想為你守住你的快樂,哪怕你恨我。
筱筱,看在我對你這麼好的份上,你能不能醒過來,你這樣我會怕的,我怕你會離開……”
一個大男人就這麼在他心愛的女人麵前哭的像一個淚人似的。
“嘀滴”床頭上方的儀器突然傳來了聲音,電儀器的曲線漸漸變成平行線,他正要按床頭的警玲,四個醫生就猛的衝了進來。
其中一個醫生手上拿了一個像電熨鬥一樣的心髒去顫儀,在她身體上電擊。
動作生猛。
每電一下,她整個上身就彈了起來,胸口的鮮紅也溢了出來。
這不像是在救人,到像是在虐待。
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她在他眼前受苦,這比殺了他還難受,他猛的衝上前,用力一拳打在那個醫生臉上。
“我叫你虐待她,信不信我讓你丟了飯碗!”
醫生被打倒在地,但他並不打算停止。
敢虐待他的女人,就要承受相應的代價。
他的腳踩在那醫生的頭上,剛要碾壓,就衝上來兩個男醫生將他狠狠拽住,拖到了後麵“齊總,這是在救人,心髒複蘇而己,如果您看不下去就先出去吧。”
齊燁這才想起,在什麼地方也見過這種情景,最後病人也確實醒了。
被打倒在地的醫生,從地上爬起來,撿起地上的心髒去顫器,繼續在病人身上電擊。
儀器上的參數不停的跳動,醫生冷漠又嚴謹的說著專業用語。
“心跳?”
“0……5……4……10……”
他就靜靜地看著醫生在她身上忙碌,血脈膨脹,心跳加速,他想拉一下她小手,告訴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在意她,還有人舍不得她走,還有人會因為她的離開傷心欲絕活不下去!
可他不敢,因為在她心裏,對他隻有恨,毀天滅地的恨。
那是她親口對他說的。
手術室裏他再也呆不下去,他走了出去。
他用力的扯掉胸前的領帶,點燃了一隻煙,可又想到醫院是禁止吸煙,他隻能又滅掉了。
坐在重症監護室門口的塑料椅上,他低彎著身體,雙肘撐在膝蓋上,用力的揪扯著自己的頭發。
心中鬱結折磨的他就像一頭發瘋的困獸。
揪頭發的手鬆開了,細碎的頭發掉了一地,他站了起來,手掌胡亂的在臉上一通亂抹後,又重重一拳打在牆上。
牆灰被震了下來,剛好蓋住他留下的鮮紅。
護士焦急的奔跑著,他的心弦就像拉開弦一樣繃的緊緊的。
那個女人要強,渾身長滿棘刺,有著一顆千年不化的冰心,就是在她眼睛被他挖走時,也沒看到她如此要死不活的,什麼時候她變的這麼脆弱不堪?
就像肥皂泡一樣一觸就破。
蘇晴和劉豔聽聞陳筱筱病危的消息,忙不迭地的趕來確認。
當她們看到坐在塑料椅上的男人如此頹敗不堪時,她們對陳筱筱的怨念無形中加深到了極限。
“燁兒。”劉豔一隻手正要搭在齊燁的肩膀,卻被他巧妙的躲開。
“來了。”沒有意義的問話,可他心中另有盤算。
“燁哥哥。”
“我的孩子是因為你流產的。”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甚至是有氣無力,可就是這樣有氣無力,硬是讓蘇晴嚇的全身血液逆流。
她很想逃,可逃就等於不打自招了,她默了好一陣,才試探地問:“燁哥哥不是我,那孩子是她的也是燁哥哥,我不會這麼做的。”